他猛地一抽,长剑瞬间脱鞘而出,寒光一闪,空气中似乎都泛起了涟漪,紧接着,弥勒佛那圆滚滚的肚皮上,竟有一块碗口般大小的泥巴悄然脱落,露出了一个深邃而光滑的空洞,边缘圆润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一幕,若是被江湖上的剑客亲眼目睹,定会惊为天人,对他的剑法赞不绝口,赞叹其精准与力度皆非凡品。然而,朱玉本人却神色淡然,仿佛这只是日常中再寻常不过的一瞬,一切理所当然,波澜不惊。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探入那神秘的空洞之中,细细摸索,不久便触碰到了一件硬物。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惊喜,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原来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盒,大小不过一掌之间,色泽温润,纹理细腻,透露出不凡的质感,也不知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他准备细细端详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朱玉猛地心头一震,目光还未来得及触及那神秘盒中的物什,便慌忙将其紧紧搂入怀中。
刚将这盒子放好,门外便响起了一声悠长而深沉的佛号,如同穿越时空的宁静之音,瞬间打破了室内的静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终是赶上了,但愿一切尚未成定局。”话音未落,一位年约半百、面容慈祥的老和尚,身后跟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僧人,缓缓踏入了门槛。
老和尚的眼中同样映入了屋内触目惊心的景象——满地狼藉,血迹斑斑,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深切的痛惜:“天啊!这……作孽啊!”话毕,老和尚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愤慨,仿佛亲眼目睹了世间最大的不幸。
“阿弥陀佛...”年轻的弟子们见状,纷纷低垂下眼帘,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佛号。
朱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位老和尚身上,只见他太阳穴饱满,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内力,手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盘踞,指骨粗大有力,显然是位内外兼修、武艺超群的武林前辈。老和尚身后,一群年轻僧人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紧握着的木棍粗若臂膀,两端紧紧箍着铁皮,显得既坚实又沉重。这群僧人步伐一致,行走间透露出长期严格训练的痕迹,显然都身怀不俗的武艺。朱玉心中暗自惊叹,缓缓从庄严的大殿内走出,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道:“大师安好,晚辈有礼了!”
老和尚的目光在朱玉身上细细扫过,片刻后才缓缓合十,沉声道:“老衲乃少林达摩院之首座,法号了尘。”
朱玉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惊,他自然知晓了尘大师在武林中的威望与地位,却未曾料到会在此地与他相遇。
了尘大师的目光随即转向周围,那遍地狼藉、尸体横陈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随后又转回看向朱玉,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施主,老衲既已至此,还望你能对此间之事给出一个交代吧。”
朱玉闻言,一时之间有些愣怔,他未曾料到了尘大师会如此询问,不禁开口问道:“大师所言的交代,是指何事?”
了尘大师沉默不语,他身侧,一位年轻气盛的武僧猛然踏出一步,眼神愤怒地指着他,怒道:“难道这遍地死尸的惨象你没看到?”说着,又转身向了尘道,“师叔,此人浑身血渍斑斑,即便非那罪魁祸首,也定脱不了干系,是帮凶无疑。咱们无需再与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他擒下,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朱玉此刻恍然大悟,心头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原来这群人竟将他错认作了那残忍的刽子手。
面对武僧先前的无礼之言,他虽心有不满,却也并未过多计较,反而心平气和地解解释道:“大师,怕是有所误解,我乃昆仑派门下弟子朱玉,不过是恰巧比诸位先行一步抵达此地,而当我踏入这寺院之时,眼前的景象已是满目疮痍,所有人皆已不幸遇难。”
了尘大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缓缓问道:“哦?朱施主自称是昆仑派的弟子,那此番前来白马寺,是恰巧路过,还是特意前来?”
朱玉微微沉吟,权衡片刻后,还是选择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是受了一位友人的托付,特地赶来白马寺,欲寻访智深大师,欲求取一件紧要之物。”
话音未落,了尘大师突然动作凌厉,手臂一挥,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他身后的武僧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朱玉团团围住,气氛骤然紧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朱玉不禁愣在原地,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道:“大师,您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