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曾阿牛因为一声师傅，惊得呛了酒——

曾阿牛心里头还揣着几分糊涂，对眼前这两位的身份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事儿透着股子不寻常的味儿。

反观季俊南，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半天合不上，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师兄，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说起来，名义上算是那么回事儿吧。毕竟，他们俩是给我磕过头，正儿八经行了拜师礼的。可他们心里头似乎从来没把我当师傅看，我呢，也总觉得跟他们之间少了那么点师徒的情分。”朱玉边说边苦笑，回想起当初被他们俩“连哄带骗”，硬是被推上了这师傅的宝座，心里五味杂陈。

平日里，他们表面上是毕恭毕敬，可一旦不顺心，就拿他的小辫子当武器，让他头疼不已。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已被昆仑派逐出门墙，算是无牵无挂了，再也不用怕他们那点小把戏了。

“师傅，您这话可不对！我们自知资质平庸，让您失望了，但心里头对您可是敬若神明，真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莫镇炜话未说完，就被朱玉突然的动作打断了。

只见朱玉猛地一挥手，手中的酒杯重重落在桌上，酒液四溅，吓得莫镇炜一个激灵，不明所以地望向师傅，生怕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

朱玉冷笑一声，那笑声里藏着说不出的苦涩与愤懑：“好一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哼，若是真心如此，又怎会有人背后捅刀子，害我至此？”他心中翻腾着对聂风月背叛的愤恨，那份痛楚如同利刃穿心，难以言表。

说罢，他径自拎起酒壶，动作利落地斟满了一杯，那酒液在杯中晃荡，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他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他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自顾自地一杯接一杯，酒香四溢，却也掩盖不了空气中那份微妙。

曾阿牛见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却选择了沉默。

而季俊南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你这是何苦呢？就算他们两人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也不用这样啊。”

朱玉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再次拿起酒壶，对准了自己的唇边，任由那辛辣的液体直灌入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朱玉！”曾阿牛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他们两人可是冒着风险来救你的，就算平时有什么言语上的得罪，也犯不着这般作践自己。我看得出来，他们是有情有义之人，比起你那些所谓的同门，除了这位师弟，那可是强多了。”

“师兄——”季俊南焦急地呼唤，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叫我师兄！”朱玉突然大吼，他的双眼已经泛红，显然是醉意更浓，带着几分愤怒。他猛地又从曾阿牛手中夺回酒壶，大口大口地灌着，仿佛要借此来麻痹自己心中的痛苦与愤怒。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季俊南紧紧拉住他的手，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刚才还好好的气氛，怎么会因为莫镇炜的一句话就变得如此剑拔弩张？他深知朱玉心中有结，却不知该如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