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在自己院子里躺了一天。
第二日卫鹤再派人来请,手里还捧着前日她在存雅楼看中的画。
桑昭没再拒绝,收了画,往枕头旁边一放,便带着春览和裴如玠跟着来请人的仆从走了。
卫二叔猜出楚长熠一事之中必然有卫鹤的身影,猜不透他这侄子究竟想做什么,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带着夫人出门游湖去了,什么王府什么世子,一概交给卫鹤,不插手半分。
卫鹤和楚长云在池边的凉亭里,桌上摆了几本书,孟倦被楚长云时刻带着,以防他什么时候一个想不开,抹了自己的脖子殉主。
孟倦肿着双眼睛,对于楚长云强行将他带在身边的行为愤懑不平却又不敢反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不肯与楚长云和卫鹤同桌。
他侧着身子背对着他们,桑昭过来时,他倒成了第一个看见的人。
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身上豆绿色的衣裙做工精致,用料奢侈,腰间似乎还用金线勾勒出了什么花的样式,躲在阴凉处往这边走,偶尔要触及道边倾斜生长来出的花朵绿叶时,身后还有持剑的侍卫上前为她拨开花叶。
看上去似乎和世家大族的女公子没什么差别,模样无害,没什么攻击性。
孟倦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连杀四人。
迎面走来的桑昭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孟倦:“......”
孟倦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裴如玠和春览留在凉亭外,桑昭独自一人进了凉亭。
伺候的仆从将她引到卫鹤身边坐下,又为她端来冰过的蜂蜜水。
卫鹤端起手边的清茶啄饮一口:“我还以为今日又请不来你。”
桑昭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蜜水,明目张胆地打量另一边同样光明正大打量她的楚长云,听见他的声音,微微侧头将视线投在他身上:“那我,可以回去吗?”
卫鹤放下茶盏,勾唇微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