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导演这么一说,马上反对,恳求道:“不行!不行!导演,不能这么拍!”
大家才不管她怎么说呢,一听导演喊卡,马上收工、拆器材,比谁跑得快。
薛楚真的哭了,导演喊“卡”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费利使的什么阴招。这角色会被观众骂死的,而且一定会上升真人。别说什么“黑红也是红”。黑红的意思是让人愤怒,不是恶心!人可以讨厌豺狼虎豹牛鬼神蛇,喊打喊杀,团结一心;但看到呕吐物只会离得远远的。她的角色现在就是一滩呕吐物。
薛楚追导演,导演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就溜了。
她又去找费利,费利耸耸肩。找我有啥用。不到一会,该走的都走了,就剩下一些工作人员还在收尾。
薛楚心中一阵慌乱,好一会她才稍微平静。
她马上拿起电话,给自己的金主打了过去。
薛楚这两天非常不好过。
不止费利不听话,谢司礼这个新人也把情感逻辑改得面目全非。按照薛楚以前的设想,谢司礼的角色应该是她的舔狗。但谢司礼不知怎么,演技迅速提升,在现场毫不惧怕她的气场,自顾自地演。他哪是什么舔狗啊,他像是哄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巨婴。
而程导却十分认同这种诠释方式。
其实这是费利、小钟早就和他商量好的。费利要小钟把薛楚加的戏尽量写得简洁,容易篡改。这样他们在表演时好发挥。他把自己的表演思路和程导讲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薛楚妥协。
不过大家在酒店吃饭时程导还是忧心忡忡:“咱们这是损人不利己。要是她硬刚,就是不妥协呢?拍出来还是烂片。”
费利倒干脆:“你按照她的方式拍,不也是烂片。而且烂得一点新意没有。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既然都是烂片,好歹让我们出了口恶气。”
一桌人正一筹莫展,薛楚突然进来了,强硬地说:“程导!我必须找你谈谈。”
程导喝了口酒:“你想谈什么?”
她气势汹汹,这一桌子人她都不怕,就是有点怵费利。娱乐圈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资源和热度低的是不敢招惹热度高的人的。这次要不是有资方在背后撑腰,她也不敢擅自改动费利的戏。
所以不管对编导有多不满,她都不敢在费利面前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