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阿河……别睡,爹一定能讨到吃的,很快就有吃的了……”
眼前一片昏黑,曲河不由一阵恍惚。
爹……
爹来看他了吗?
耳边人声吵闹,各种混杂的腐烂的、窒闷的气息冲入鼻腔。
“听着,尔等贱民。谁学狗叫学得最像,这个烧饼,就是谁的!”
一道尖锐不屑的蓦地声音响起,如针扎般刺进耳中。
曲河皱了皱眉头,感觉一双手将自己靠在了墙上。
“汪!”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自己父亲笨拙狼狈地扑到一架步辇前,跪伏在地,冲着步辇上那穿金戴玉、衣着华丽的人吐舌学狗叫。
曲河心中蓦地一痛。
然而如此折辱之事,却相继有越多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难民扑上前争相去做。
好一阵儿,那烧饼才随着一阵尖锐嘲讽的笑声被扔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父亲飞快将那烧饼压在身下,其他想要抢烧饼的人飞扑过去,一层层压的他密不透风。
曲河眼圈一红,喘着粗气抬头恶狠狠看向步辇上的人那扭曲嘲讽的笑脸。
那仿佛看畜生杂耍般的脸逐渐狰狞模糊,扭曲了成了另一张神情高傲的矜贵面容。
“还给我!”
气度华贵的少年眉头皱起,不耐烦地伸手将曲河手中的红色玉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