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严寒,又落起了雪,窗外枯树湿漉漉的。
室内暖气烘着,热源不断。苏宜手心发热。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家属。”季谨川两步走到桌边,左手落在傲慢男高肩膀,右手朝她伸出。
他穿一件黑色中长款羽绒服,毛领轻晃,今儿没戴眼镜,看起来更随和。
只是苏宜的脸色非常难看。
刚才过来时,民警已经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起因很简单,放学后,刘应舟找了个球场练投篮,不久来了一众人马,想要两个篮板。
刘应舟不同意,三言两语发生口角,不知谁先动的手,对方拿球砸他脑袋,刘应舟反击。
热心群众报了警,还录了视频。
三打一,争执中刘应舟逮着傲慢男高薅,气得那人朝他脑子打了好几下。
这会儿刘应舟口干舌燥又想吐,一直不停喝水。
苏宜看过视频,脸黑得不行,她瞪着季谨川,“你这家长怎么当的?”
民警见她语气不好,叫四个学生先出去,只留两位家长在调解室。
握手示好被无视,季谨川也不恼,他缓缓垂下手臂,并未觉得局促。
“很抱歉。”他看向苏宜,替侄子道歉。嘴上虽这么说,却听不出几分真心实意。“我这侄子被溺爱惯了,性格比较莽撞冲动,但他心肠不坏。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赔偿金。”
苏宜在心底冷哼一声,视线从季谨川脸上滑过,看向民警,“没什么好谈的,法律怎么定就怎么来。我们不接受调解,他该罚款就罚款,该拘留就拘留。”她转身朝外走。
“这……”民警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季谨川。
“苏小姐,我想刚才警官可能没跟你讲清楚,”他叫住她,声音不疾不徐,“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我侄子先动的手,两边都受了伤,不接受调解,两边一起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