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 1)

但他们的关系非但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进展,谢九依然在躲,卫揽格却不着急了,他始终一派安然地样子,因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一刻,他的前路才真的有了走下去的必要,

壶州城几日大雪,连下年关,各地的节礼也陆续送了过来,考核也渐渐走到了结束,覃乔走之前去了内河游河,但那日雪大,整片内河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层,他干脆上去步行至对岸,连走了好几轮,幸好这里的冰层未松,

后来内河西边那里也有人上冰行走,结果那边冰层结尾的不太厚实,掉进去了好几个人,被生生地冻死,年前出这样的事儿实在扫兴,王德海找了大师前去做法。

覃乔听说了,也有些后怕,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到皇城的调令也下来,覃乔穿着一个大棉衣,扛着一个箱子,拉了一匹友人赠送的驴子就上了路,且走且吟“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时成为风雅趣事,但卫揽格却收到了覃乔一封信,上面极言其想做之事,卫揽格将信看尽,没有回复,收拢到了谢九身上。

谢九悄悄问:“我能偷看吗?”

卫揽格笑着说:“你我一家,当然可以。”

谢九跑到一边儿:“谁稀罕看!”

总之,日子一天又一天过着,卫揽格将最后一份册子记完,正要出去交,外面已有节日的氛围,雪中透着红色,卫揽格便想,不如步行吧。

因为想通了,他整个人也跟着舒坦了不少,个子一日比一日高,抱着册子送到地方后,他忽然想起,他还欠着酒钱没有还,反正日下无事,卫揽格便又前往外城,卢家酒馆位于外城,卫揽格之前命人打听过,只粗略记了个方位,雪大路渐难行,卫揽格撑开一把白伞,整个人似要与这方天地相融,只是到了地方的时候,他才惊愕地发现卢家酒馆已关了门,他向四方打听,只听阵阵叹息,卫揽格心下疑惑,

那些人便道,这卢家姑娘早就被王德海给掳走做了妾室,卢家便卖了酒馆,用所有银子帮姑爷去治腿了,现在要找他们,要去外城最外围找。

卫揽格沉默了一瞬,说:“多谢。”

原来被王德海纳做妾室的是卢诱娘,但外围那圈仅凭走是不好走的,他便先回了府。

第二日,他一早便坐了马车去,外围那圈是贫瘠地,覃乔曾也住在这里,而卢家去了更偏僻的地方,卫揽格很久没有看见这样凄惨混乱与脏的场景了,卢家在最里面,勉强有一间能围着四方的墙,地冻天寒的,老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只是小辈们身上都是污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那些人一看他穿着华丽,便皱紧了眉头,卫揽格却先做一礼,走上前将要起身的男人摁了回去:“我是来还酒钱的。”

那些人一愣,小辈们自动跑了出去,小男孩似乎看见了谁,跳到了那人的身上:“叔叔,他是来还酒钱的。”

卫揽格视线一扫,那人便转过身去,抱着孩子离开了,卫揽格只觉得这人脸有些熟悉,卢老说:“公子是不是记错了?”

老人与床上之人对视一眼,显然目光里还有警惕,卫揽格温和一笑,将银子放下:“先别拒绝。十日灯会间,我家夫人听说贵馆酒好,又知我贪酒,便为我寻了回来,只是出门忘带了银子,带回来后很是愧疚,要我一定要来还上,最近年关府中事多,我便一再耽搁,没想到昨日去的时候,酒馆已空,这才来此。我夫人因此很是不安,故而这钱我一定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