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黛和麻子在寨子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麻子和梅南吃吃喝喝,凌黛则苦兮兮跟着小奶奶学习。
谁能想到,比以前上学的时候还要没日没夜,人生,真是处处是惊喜。
一个月后后山传来走尸的嘶吼,夏侯尘的表哥原本被缝制好的皮肉一寸寸裂开,墨色的血液带着腥臭味顺着皮肉间隙流淌而下。
和其他走尸眼珠猩红不同,夏侯尘的表哥眼珠子通体漆黑,看不到一丁点眼白的存在。
“咯,呃呃。”四肢僵硬微微抬起,喉咙中发出诡异的低吼声,面向凌黛眼皮扇动,好像要说什么。
可惜眼珠子都是黑色,压根看不出一点情绪。
走尸练成,凌黛感觉无数的暴虐情绪瞬间在脑海中炸开,过往的一切好似走马观花般在眼前一一闪过,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忽视和委屈,久到她已经快要忘了,突然清晰出现在眼前,才让她不得不正式内心,明白自己始终耿耿于怀。
凌黛陷在情绪中不可自拔,向诗余的表哥则在短暂的无措之后,停了下来,站在凌黛对面仔细观察她,想要趁着她不便的时候做些什么,目光停在南逻身上顿住。
南逻挑眉,有点意思,凌黛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一具死了多年的走尸活下来。
看他的样子,还带着从前的记忆,有自己的神志的走尸,那还叫走尸么。
人死为尸,复活成妖。
尸体有了身前的神志,叫旱魃。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南逻的问题让走尸一怔,回忆片刻之后想起生前发生的事情,脸色有些扭曲,皮肉绽开纷纷掉落,赶紧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缓缓点头,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很久不用的机器零件生锈。
“能说话么?”
“呃呃……”走尸摇头,表情带着一丝急促。
这样手足无措老实憨厚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强迫女性的人,南逻自从察觉不对,就开始怀疑向诗余,如果她说的都是谎话呢。
虽然人不能依靠单一的一件事情下定论,但明显的破绽在眼前,南逻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一切与向诗余无关,她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