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两支烟，给了板爹一支，我一支，我们两父子，吸着烟一路朝车站走去，我帮他提着公文包，他走在前面，穿着简薇给他买的那双北京老布鞋。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快要看到灯光闪烁，车水马龙的车站时，板爹才叹了口气。

“昭阳，你变了。”

“啊？”

“现在的你，比之前有自信，开始学会耍手段了。”

“板爹，你是说我变坏了吗？”

“没有，我是说，你眼里有欲望，变得比以前贪婪。”

“呃？那爹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我？”

“也没有。”

“板爹，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是你，我是我，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拿主意，不要问我。”

“板爹，你是喜欢以前的我多一点，还是现在的我多一点？”

“以前的你，孤傲，清高，洒脱，整天喜欢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个视钱财如粪土，花钱大手大脚，有一天过一天的糊涂蛋，那时候的你，我与你妈都很担心，担心你在外面过不好，特别是你妈整天叫我介绍一份工作给你，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会以权谋私的人，我永远不会贪图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最近你妈吵得有点急了，我的意志就开始有了些动摇，想到我这一生也是没照顾好你，亏待你，便想到西塘来看看你，如果你确实是贫困僚倒，活不下去，我也许会放下心中的坚持，去求一些昔日的同事，这样我的人生便会有污点，可我却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你变得让我看不清，变得现实，变得做事有章程，这样的你自然也是让我放心了好多，不过我对你也多了一些陌生感。”

“板爹，你从哪里看出来这么多东西来，是不是百年糊涂喝多了？”

“哎！昭阳，你是我的儿子，我虽然猜不懂的你的用意，大抵也明白你的难处，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钱财，可现在的你为了做生意，与你交好那几个女孩的钱，你几乎照单全收了，为了成功，你竭尽全力，物尽其用，这样的你确实是很容易成功，不过昭阳，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是讲因果的，种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有些债需要你用一生去尝还。”

“板爹，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你现在还开始搞迷信了，什么因果遁还？”

“昭阳，爹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爹也陪不了你太长时间，以后的路还是靠你自己走，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