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国公一行人初来安庆府被各方势力密切关注。
经过贺郡守亲自安排,众人住进当地一所青山别苑,本想着还能趁机巴结几分,可是对方毫不领情,还将他拒之门外。
别苑门口,飞翊安抚贺郡守,“公爷舟车劳顿需要休养,贺大人为我等安排住所已经非常感谢,您没事多多关注百姓疾苦,这里有我们,本将也会为郡守说几句好话,大人请回吧。”
贺郡守依依不舍的离开别苑,他也想明白了,绕着柏国公周围献殷勤可不是什么好事。
庭院中,柏安衍躺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身旁是一棵开满花的桃树,风一吹桃花飘飘洒洒,小飞宴倒挂在树枝上数着盛开的花,却也无意间看见沈南意端着药走过来。
“飞宴。”柏安衍轻轻唤了声他,小飞宴从树上落下,“公爷,怎么了。”
柏安衍微微睁开眼,吩咐道,“替孤去找飞翊,问他地方查到怎么样了?”
“是。”小飞宴匆匆离开,临走时看了一眼沈南意,“沈姐姐,好好喂药哈。”
这院中似乎在飞宴走后就安静下来,站在远处的飞廉始终望着树的方向。
“公爷,喝药了。”沈南意把药碗递过去。
柏安衍起身抬手接过碗,一饮而尽,药很苦,他却像没味觉一样,喝起来面不改色。
他把碗还回去,饶有兴致的看看沈南意,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孤的吗?”
“公爷想让我知道自然就会说,我只是个懂医的仵作,懂分寸。”沈南意迎上他的视线,语调中透着一丝冷漠和惧意,“更懂怎么保命。”
柏安衍仰躺下去,闭着眼疲惫地聊起来关于船上发生的一切,“你猜的没错,孤朝临江知县要的就是船票,上船后原计划,孤是准备让飞廉直接杀了庞黑扔江里,没想到他们搞了一出大戏。”
沈南意只是静静地听着。
“娮娮,你是在生孤的气吗?”柏安衍转眸睁凝视着她。
沈南意抬眸看着他,坚定地说,“没有。”
她起身端药离开,柏安衍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只听药碗飞到远处摔碎,沈南意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胸膛上,如此近距离,让二人僵持半天。
柏安衍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孤不是有意欺瞒你。”
“公爷,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解释?”
沈南意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匆匆捡起那只碗跑开。
柏安衍看着那逃走的背影
,忍俊不禁,胸口也渐渐绞痛,痛感蔓延四肢,他低头捂着胸口边忍边笑,倒是有那么几分疯癫。
“扑通——”飞廉硬生生跪在地上,地面都开出蛛网纹。
他叩首,“公爷,对不起,您罚我杀我吧,都是我让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柏安衍深呼一口气,等痛意减缓,他平静地说,“你是孤从死人堆中捡回来的人,你知道幽云城发生的一切,对孤有恨也正常,孤不怪你。”“如今,你的身世不必再隐瞒,是想离开和亲人在一起还是继续留在孤身边,你可以自己选。”
飞廉起身,眼神急切,“我不走,公爷收留我,飞廉这条命都是公爷的!”
柏安衍抬手示意他起身,“庞黑一死,幽云城的仇总算是报了。陈将军可以瞑目了。”
别苑门口。
黑羽卫正在阻拦门口的人。
沈南意从游廊中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她快步走过去。
“柳姑娘,你是跟过来追我要砸坏琵琶的钱吗?”沈南意边走边打趣地说。
柳萋萋摇摇头,她身后背着的琵琶已然换成新的,“我来这,是想请夫人帮我一个忙,我觉得这事只有您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