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过重大事都会在心里留下痕迹,当再次提及自然有所记忆和回应,我可以从这个人的气息,声色,心跳,脉象的变化中觉察出来。”沈南意说话认真那么几分。
姜典籍淡然说道:“皇后,你这听起来就像是在拿老夫做实验。”
只见沈南意把针包展开,拿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入姜典籍手上少阴心经的极泉穴,手厥阴心经的天泉穴,督脉的神庭穴,是任脉的天突穴,整个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手法准确。
沈南意眼眸流露一丝笑意,她研习岐黄针灸之术,早就在之前就用过这招。
最后一步是她是用银丝缠在他的寸关尺上,悬丝搭脉。
接着,她自是准备好问题进行询问,首先她便拿出画给他看,“在女官考试的过程中,本宫发现储秀宫翠玉屏风,白瓷瓶种的兰花。本宫从碎片中发现人的碎骨,经过一夜的努力,将碎骨拼凑成头骨,证实有人杀人藏尸,姜典籍可知有人在储秀宫中杀人藏尸?”
姜典籍连续眨眼三次,语气平静,“不知道。”
他的话说得很坚定,但从他连续眨眼的动作来看,他在说谎。
而她悬丝搭脉只不过是夸张化地想从他的心理状态来看确定是否为说谎。
沈南意再问:“你知不知道这翠玉屏风是假的!”
姜典籍刚要开口,就被她一双眼瞪着,“姜典籍,想好了再说!”
“我……”
“我不知道……”
“本宫从当年知情人口中得知一切,现在这种境地你觉得还能隐瞒下去吗?”沈南意故意诈他,“是不是你将人藏尸在储秀宫中死者全部的尸骨挖出来,才会承认?”
“不,储秀宫没有尸骨,我没有杀人!”姜典籍跪坐在地上,言语激动,表情却很克制。
沈南意搭线的手微微动了动,此刻姜典籍的心跳如雷,很显然已经破防了。
她眼神也冷厉起来,“容不得你狡辩!”
“我,我没有!这事和我没关系!”
沈南意在姜典籍身上拔下针,收回线,摔门而去。
云遮月,皎洁的月光映在庭院石子路上,沈南意和柏安衍两人身影一前一后。
沈南意踩着柏安衍影子,面无表情地说:“姜典籍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从姜缙反应上来看,他知道杀人的事,死者剩下的尸骨必然还在储秀宫,明日命捕快来搜查储秀宫。”柏安衍走在前面背着手,步伐轻快。
沈南意赞同他的说法,“我在悬丝搭脉测谎中也发现,你在说有知情人和在储秀宫挖
全部尸骨的时候,他在心跳加速,气息不均,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内心可慌张了。”
二人从储秀宫走出来,飞廉一直忍着好奇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娘娘,你刚才又扎针又悬丝搭脉,真的可以测谎吗?”
“呃,怎么说呢,其实完全看人的心理素质,至少可以吓唬他一下。”沈南意嘿嘿笑起来。
次日,沈南意打算找姜缙来细问,可传唤的福公公回禀姜典籍在房间内自杀身亡了。
他们听到消息赶去时,就发现有几名学子边走边聊,议论起这起离奇的自杀。
“打从藏书楼莫名其妙被列为禁地之后,就没见过姜典籍,怎么就死了?”
“是啊,这死得好突然,我感觉肯定不是自杀。”
事发地点在三进院东苑,西苑是藏书楼,这东苑的客房就安排给姜典籍住。
姜典籍这一死吸引国子监众多人来一探究竟,尤其是以秦太尉之子为首的这个好事分子,他们已经提前来到案发现场围观,可后来赶到国子监的人竟然庞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