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彩云根本不当回事,笑道:“妹妹别担心,伤了头难免的,不影响生活就好。也别硬要去想,兴许过段时间就记起来了。”

“姐姐说的是,我今天都觉得比昨天好点。”

“东阳县有位老大夫,擅治头疾,妹妹不若去他那看看?到时我和老爷说一声,陪妹妹一起。”

“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两人说了会话,彩云便告辞离开。

纪心言打着油伞将她送出客院,一眼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原野。

机不可失!

她提高音量,问彩云:“姐姐方才说的那位治头疾的大夫怎么称呼?”

彩云怔了下,道:“应是姓朱。”

“不知诊费如何,若是太贵我可舍不得,好在只要不想往事,倒也没那么疼。”

彩云笑道:“诊费一事,到时自会有办法,妹妹无须担心。”

她说着,余光见原野走近,一身黑底红纹狮装,英气十足。

她向原野弯了弯身:“彩云见过大人。”

原野点点头,道:“夫人免礼。”

说完,便不再理会彩云,待她离开,转头问纪心言:“杏花姑娘要找大夫?”

纪心言单手扶额,蹙眉忧愁道:“自从昨日撞了头,很多往事记不清了,一想便疼得厉害。”

“失忆了?”原野挑眉。

……这么上道。

纪心言轻咳,柔弱道:“……好像是,不过今日症状已经轻了点,或许过段时间就想起来了。彩云姐姐说县城有位专治头疾的朱大夫,我想着找时间去看看。”

原野啧了声,拉着长音道:“那可有点麻烦了,督卫大人叫你去问话呢。”

“叫我?”纪心言警惕起来,“什么事?”

原野耸耸肩:“去了就知道了。”

他转身,大摇大摆淋着细雨走在前面,纪心言撑着小伞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出客院,穿过中轴甬道,从仪门下走过去,就来到了……监狱门口。

纪心言停步,扯出一抹笑。

“大人,我们是不是来错地了?”

“没错,就这。”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你不动我就拽你进去”的架势。

纪心言笑容勉强,合上伞,两腿发软地往里走。

刚一进门,伞就被狱卒收走了。

监狱是阴森血腥恐怖的代名词,这里也不例外,一股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

牢内昏暗,四周是栅栏房,有犯人蜷缩在角落。

许老三被绑在架子上,垂着头,了无生气。单从外表看,似乎还好,那身青布长衫上没有多少血迹,只是两只手血肉模糊。

架子对面有个方桌,桌子周围有几个人或坐或站。

韩厉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面上,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笑着对纪心言说:“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然后,他下令:“弄醒他。”

手下立刻一瓢子水泼上去。许老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一醒,就开始哭号:“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认识安王,我也不……”

韩厉道:“你把那日经过再说一次。”

大概已经重复了太多遍,许老三条件反射地张口就来。

“那天是我二哥,他与黑子藏在道边,让我假借送行之名与石主簿攀谈。之后二哥绕到车后,趁着仆卫不备将他们杀死。两个仆卫死后,其余人没有自保之力。只……只除了杏花,她会点功夫,要不是黑子学过拳脚,就让她跑了……”

啥?!

纪心言人都呆住了。她会功夫?不对,原主会功夫?

不不,问题不在这。关键是,她昨日讲述案子经过时完全没提自己会功夫的事。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想想原主的功夫应该也就那么回事,连三个波皮也打不过。

啧啧,早该把失忆用上的。

“大人……”她抿抿唇,试着为自己辩解,“我的头……”

韩厉摆手,示意她听完。

许老三继续哭诉:“都怪我,都怪我舍不得杀她。我要是听了黑子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我早该想到的,老爷待她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法?”韩厉饶有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