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抱胸看着,说:“够浪费的。”
一听这个,纪心言停了手,问:“这药很贵吗?”
原野哪知道贵不贵,索性说:“贵,可外敷可内服,有价无市,拿着银子也买不到。”
“难怪这么好用。”纪心言把盖子塞好,“那我可得省着点。”
原野伸个懒腰,说:“你自己多练会,到时死命也得跟上,哭就偷摸着,我们大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纪心言问:“你不教我了?”
原野纳闷:“我教过你吗?”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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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绵延了整一日,天才将将放晴,太阳羞涩地露了一半脸。
许老三在两日审讯下,早已全招了,画押后收入死牢。
韩厉与刘知县沿着回廊走。
“石主簿为何没住县衙内?”
按本朝规定,为方便办公,官员一律要住在衙门内。衙门也会给主簿司务等配专门的房间,只是条件简陋,仅容一人居,不得带家眷。
像东阳这种小县衙,但凡家里条件好点的官员,都不愿住衙门里。大家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了不明说的通用规则。
虽然人人都这样做,但到底违反例律,刘全此时只能往好了遮掩。
“其实石主簿多数时间住在衙门内,偶尔家中有事才会回去一趟。”
韩厉也不知信不信,没再多问,淡淡道:“石主簿一案接下来就交给刘大人了,我明日便去淮安。”
刘全心中大喜,不敢表露出来,只道:“大人为国事操劳,还请保重身体。”
两人走着走着经过训练场,传来年轻女子呼喝声。
韩厉抬头看去,见一匹矫健白马正在场中疾驰,马上女子穿着春日俏丽裙装,下摆迎风鼓起。
白衣白马夺目非常。
刘全看直了眼,有些向往地脱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说完就傻眼了,心虚地看向韩厉,却见他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
刘全露出了然的眼神,像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韩厉点名要带杏花去淮安了。
韩厉看了会儿,唇角微微勾起,说:“刘大人,这匹马……”
刘全闻音知意,忙道:“杏花姑娘与这马有缘分,自是送与她。”
“那怎么行。”韩厉道,“马归县衙所有,乃是公物,用完自会归还。”
他看着训练场中猎猎扬起的裙摆,又道:“这身衣服骑马不便,还请刘大人帮她备一身利索的。”
刘全应是。
这时,白马经过训练场入口,纪心言一眼看到观望的二人。
经这一日多练习,她已经完全发掘出原主马上本领,也越发享受骑马时的随性之感。
此时见到韩厉,免不得想显摆一二,省得总被他看轻。
她勒住马缰,一个急刹。白马前蹄高举嘶鸣后,稳稳停住。
纪心言端坐马上,学着影视剧中女将军的样子,对韩厉一抱拳:“大人放心,草民现在肯定不会拖大人后腿。”
漂亮的杏眼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
韩厉弯唇,道:“未必,我看这马速度还不够快。”
他捏指运功,对着马屁股打出一个气弹。
白马吃痛,撒腿就跑。
在韩厉摆出那个姿势时,纪心言暗道不妙,忙做好了准备,这才没被突然跑起的马吓到,只慌了一下就稳住身形,调整缰绳控制马速。
一圈转过来,韩厉和刘知县已经离开了。
纪心言勒马停立,对着他们的背影嘁了声,俯身抚着马颈,在它耳边嘀咕。
“好马儿,你有没有名字?刚刚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好的名字。”她自顾笑起来,“以后就叫你韩厉怎么样?我说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停你就不能跑。如果不听话,我就拿小鞭子抽你。”
白马吭哧两声,喷出不满的鼻息。
“咦,原来你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啊,果然是匹有灵性的好马。”纪心言笑眯眯地念叨,单手拍拍马头,一本正经道,“重名确实不好,叫一声都不知道叫的哪个,让我想想……”
她眼珠一转,笑道:“阿力?”
白马前蹄踩了踩地。
“你也喜欢?那就它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