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要是有人敢做坏事,胡叔一定把他们抓起来打棒子,就像上次一样。”
还是个孩子呢。
姜宁没嫌弃烦,很耐心地解释着:“可如果坏人比胡叔更厉害呢?你告诉别人、别人再告诉别人,一传十十传百,就许多人都知道、保不住密了,到时肯定会有坏人来找姐姐麻烦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只她一人种植成功,人心怎么可能平得下去呢,指不定还以为她藏着、掖着故意没说全。
除非,她能被证明是种植师。只有种植师种出来的东西才是理所当然、不引人注目,没人想着一争高低的。
这么一想,姜宁更迫切地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种植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种植不出来作物,只有经过种植师的手才行?她又能否装成种植师而不被人发现?
“坏人为什么要这么坏呀?他们就不能不干坏事么?”姜承心情沮丧,“那我们岂不是一直要这么偷偷摸摸了,好难啊。”
“当然不,姐先想想法子,肯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姜宁道。
真这样,姜宁第一个就受不住了。她的目标是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享受,然后一辈子憋憋屈屈地活着。
“好吧,那小承先谁也不说,姐姐快点想法子先,”兴奋的心情降了一半,姜承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忧愁的模样。
“嗯,”揉了揉姜承的脑袋,姜宁咬开一支营养液喝尽,“那姐先去挖矿,你在家乖乖的。”
“小承知道,姐姐放心哒。”
点了点头,也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姜宁回房收拾了收拾就出门。
到集合点时,大部分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万鑫见着她,手臂幅度很大地挥了挥手,“怎么今天这么晚,有事?”
“昨天去了趟01分区,挺兴奋的。”
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姜宁随即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怎么才能成为种植师吗?我昨天看到一个培植园主在高价招聘种植师,你说要是我们也能成为种植师那该有多好呀。”
“你怎么又在想能力者的事呀,那些都和我们远着呢,你想这个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人资质天赋生下来就注定好了,想再多也没用。”
能力者?姜宁眼一抬,看来种植师和能力者是包含关系咯。
“这人怎么在九区招收种植师?”唐进闻言疑惑地道,“都成为种植师了,谁还留在九区?最起码也得上三区啊。”
为什么整个九区只有一家自然果蔬店?归根结底还不是穷,留不住种植师,只有家大业大、不缺种植师的种植协会才能摆布开。
“谁知道呢,我就路过听了一耳朵,具体也不清楚,”姜宁摇了摇头,重新拉回话题,“唐哥,你知道能力者有什么表现特征吗?我和我弟都还没检测过呢。”
不仅姜宁姐弟,事实上16支道绝大部分人都没检测过。
能力者的比例太低太低,万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个,而五千信用点的检测费对他们而言又是一笔不轻的支出。久而久之,想要检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感官敏锐、体质上乘,据说能力者一般不用检测都能自我感觉到有别于普通人。具体的,你可以等胡果放假回来问问他,他应该了解得多些。”为了人心安定,星网上关于能力者的讨论板块向来是不对普通人开放的。胡果作为天赋者,虽然天赋等级不高,但也算有别于普通人,这才有了准许进入的资格。
“好吧,”知晓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姜宁没再提问。
“靠,你不会真起心思要检测吧,五千信用点呢,你想这么打水漂了?”不是万鑫小看姜宁,实在是对方那体格和能力者差太远了。
“唐进你也真是的,知道她有这心思,怎么还说这么多。”有希望才有失望,想到姜宁到时候不仅损失钱,连梦也破灭,万鑫一阵头大。
“与其时刻念想着,那还不如一针见血、弄得明明白白,”唐进不赞同万鑫逃避的心理。
第8章
“万哥,谢谢你,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检测一下,算是让自己彻底死心吧。”姜宁自家人知自家事,注定是要辜负万鑫的好意了。
“你……”
万鑫摇头,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底交浅言深,只蹙着眉头明晃晃地表达他的不赞同。
三人交谈并没刻意避开人,等结束一天挖矿回程时,大家伙差不多都知晓姜宁的想法,连胡力也听说了。
万鑫本来还暗搓搓地指望胡力劝劝人,结果对此,胡力并没发表额外意见。
这些年,他见过不少囔囔着要检测的年轻人,但九成九都雷声大、雨点小。
五千信用点可不是小数目,即便顺顺利利也得一两年才能攒得起来。
而两年时间,什么冲动冷静不下来?即便到时想法仍没变,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近乎不可能的结果,拿出辛苦两年的存款,会舍得吗?
如果到那一步,答案还是肯定的,那也用不着旁人多费口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旁人应该尊重,而不是一味地反对。
挥挥手,姜宁和众人告别,怀揣着十来块能源石向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钱婶家时,恰巧被院子里忙碌的钱婶看到,忙追了出来道,“还想着等会闲了送过去呢,现在正好省了一趟。喏,这是按你要求编制的框框,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藤筐密实牢固,姜宁一上手就满意得不行,准备等回头再在外面套个承重架,那真就完美的可移动种植盆了。
“不用改了,我很满意的,谢谢钱婶,这些多少信用点呀?”边说着,姜宁边掏出还没捂热的能源石。
“你这孩子,臊你婶子啊,大家都邻居,这么点事还来谈钱,去去去,带上东西快点走人。”
“钱婶,都说了要算工钱的,你这样我下次哪还敢再找你啊,”一码归一码,情分是情分、事是事,姜宁喜欢分得清楚点,谁也不用吃亏。
见姜宁坚持,一副不收钱就不要藤筐的架势,钱婶没再推辞,“你这身体还没好全,又有小承要养,要不这样吧,先欠着,等啥时候手头宽裕了再给,到时婶子绝不跟你客气。”
姜宁顿了顿,“那行,我先记在账上,谢谢钱婶。”
“谢什么谢,”边说着,钱婶边将几个叠在一起的藤筐塞到姜宁手里。视线随意扫了扫,又接着道,“呃,还有盖子,差点给忘了这个,特意做的可拆卸式样。”
“哈?”愣愣地看着藤盖,姜宁嘴角抽了抽,敢情钱婶以为她需要的是收纳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