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前两天,姜丰就收拾行囊前往县城,先在舅舅家休整一下。
“我跟你舅母说了,考试前一天要给你做‘状元及第粥’,你一定要多喝两碗!”出门时,苏氏絮絮叨叨地嘱咐。
“知道了!娘,你们回去吧,等我好消息!”姜丰向母亲和娘子挥手告别,踏着晨雾走上了他科举征途的第一站。
到了二月初十这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姜丰打着伞,提着考篮自己独自出了门。
县考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咳咳,家里人都觉得他不需要人送了。
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姜丰小心翼翼地护着考篮,身上不免被飘湿了一点,即使穿了六层单衣,还是感到刺骨的阴冷。
科举考试不能穿有夹层的衣服,即使是最冷的倒春寒时节,也只能尽可能多套几层单衣。
临近考场,人就越多的。有像姜丰一样独行的,也有家人陪伴的。
有家人陪伴的,多是年纪比较小的考生,比如姜丰的小舅子熊森,身边除了母亲和姐姐,连不大理事的熊老爹也一并来了。
此情此景,令姜丰不由得想起前世高考时的场景,可怜天下父母心,全都望子成龙。
“岳父、岳母好!”姜丰过去打了个招呼。
“嗯!”熊老爹点点头,鼓励地说:“好好考,这回一定能过的!”
“承岳父贵言,森弟也一定能过的。”
“呵……”熊森不屑地笑了声,被姐姐扯了扯,才没有说什么。
人越来越多了,考生们要往前排队,家属们才依依不舍地退到了外围。姜丰和熊森一起往前走,就听到熊森冷哼:“考了那么多回都不中,我要是你,羞都羞死了。”
姜丰皱了皱眉,说道:“科举之事说不准的,考十回八回也是有的。”这里那么多中年人,白发老童生都有,他还算年轻的。
谁知小舅子阴阳怪气地说:“姐夫说的是,考十回八回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