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对这些装神弄鬼的教派没什么好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些白莲教、弥勒教、观音教的,历朝历代都有,手段无非是那么几样。”
“一是用所谓‘神迹’愚弄无知百姓,都是些江湖骗子老用的把戏;二是治病、求子之类,治病嘛,弄一碗符水,治好了呢,是它的功劳,治不好,必然是心不诚。‘求子’则更可恶了,把一个妇女关在屋里,几个身强体壮的教主、护法进去‘施法’,过一段时间果然怀孕了,婆家欢天喜地,殊不知头顶都绿过大草原了!”
但凡出现这些教派的地方,都是一场灾难。他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不想被邪门歪道破坏。
如果能够让朝廷重视这些邪教,彻底清理就更好了。
见姜丰说得既通透又有趣,王玢也是笑着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王玢是大家公子,虽然听说过,却没有亲眼见过这些教派祸害百姓。
姜丰见王公子有些不在意,决定把话再说的透一些。
因小姜媛已被侍女领着到花园玩耍了,姜丰说话也太多避讳,接着说:“最后就是诱之以利了。比如吸引光棍汉入教,就说教中女教众可供淫之。”
“还有呢,交一份神符的钱,可入教,交一份圣水的钱,可成为接引使者,如此类推,拉一个人入教,就可以从该人的入教费中抽取一定提成,如此层层累进,理论上,只要你拉入的下线够多,就能躺着挣大钱了。实际上被骗的还不是自己的亲友?真正能挣钱的,也不过是顶层的那几人!”
要不怎么说白莲教之类,是最早的传销组织呢?实际上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些把戏历来都有,只可惜总有人上当。
王玢叹道:“这些贼子着实可恨!不知有多少人因他们倾家荡产呢!”
姜丰叹息:“入教的人也不全是上当受骗的,这样的骗局,真的所有人都看不穿吗?并不是,许多人无非是本来生活已经够惨淡了,反正也没有别的出路,不如信它一信,一来求个心理寄托,反正再坏也不能更坏了,二来,万一真的做成首领了呢?岂不是一夜暴富?”
王玢一时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姜丰趁机进言:“如果光是骗财,危害还有限。可这些教主、护法,吸收了大量民财,手下又有大量教众,不得不防。”
想想汉末黄巾贼,五斗米教……王玢脸色凝重:“前朝时有个天师道,随陈仲光一起抗蒙古,陈朝建立后,陈仲光推崇天师道,奉教首为张天师。他们虽是正道,但也可见其武力了。”
姜丰也听说过这个天师道的事迹,乃说道:“如此说来,天师道是正道,那就不一样了。从古至今、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总之是好是坏,得细细甄别。”
王玢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自己虽也在道观住过几家,日常以道士自居,但并不会偏向什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