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不耐地挥了挥手,直接把这真佛连饮天一起弹了出去。
老道被强行赶出来,也是哭笑不得,这徒弟,也是没办法。
“小佛陀,贫道奉劝你一句,凡事留有三分余地,既利人,也利己。”
见释空一顿,抬头看他,饮天捻须而笑:“何况你所以为的正和恶,不一定是真正的正和恶。”
“这世间阴阳相对,阴阳相转,在同一中斗争,在相冲中统一,正与恶本是两端阴阳,你杀一个魔,自以为除恶取正,怎知不是取非正而为恶?”
“你我非大千宇宙,只有宇宙所出的极之正恶,才是正恶唯独的明确划分,极恶泯亲灭友,堕心殒性,碎魂散魄,极正创生孕灵,感情知愫,明判罪数,除却此,他者不应为正恶之标准。”
饮天道人目光严肃,唬得释空一愣一愣。
片刻后,真佛收了金杵,双手合十,朝饮天行了一礼,“是言甚深,容小佛慢悟,在此谨记道长教诲。”
“另外既受相救之恩,羽施主又不愿见我,贫僧便自当远离,不劳道长相送了。”
言罢,他转身,飞掠,看上去,背影还有些虚弱。
饮天道人欣慰点头,目送释空消失,进而再一拂胡须,看来自己方才胡诌之语,起了甚大的作用啊。
然而他不晓得,这胡诌其实诌对了一半。
泯亲灭友,堕心殒性,碎魂散魄,确实是殷煞,创生孕灵,感情知愫,明判罪数,确实是阳羽。
只是极恶若真一无是处,宇宙为何会放出一种殷煞胜利,世界堕入极恶的可能呢。
玄羽同雪齐齐出来的时候,饮天道人已朝着远方眺望了良久。
“师父?”
他低唤一句,饮天却猝然转面,脸色深沉而严肃。
见此,玄羽心头一跳,“怎么了?”
释空那秃驴又搞什么东西了,惹得他师父这般。
正纳罕时,玄羽侧目扫了雪一眼,却发觉她脸孔如霜,白得有些吓人。
“怎么了?”他心头又是一震猛跳,问出了与方才相同的三字。
雪抬眼看他,却好像双目失焦。
饮天抚袖,唏嘘一声,“我之前离了玄武后,便与他保持了联系,适才他与我讲了,北地忽现异动,暗息魔气喷薄半刻。”
“若非密切关注,想来他们也感知不到,小徒媳儿,可是我想的那般?”
雪儿,你最好在我出关前回来。
玄羽骤然捉住雪的手,目光升腾,愤懑、担忧、痛苦、勇敢、决心,复杂无比。
她轻微地点了点头,声音竟有些沙哑:“我先走吧”
闻言,玄羽心脏如被痛击,他两手加力,目眦尽裂。
时过半晌,他眼中像是掠过什么,旋即道:“我有个办法。”
“雪,虽费些力气,但你需把小世界,开得尽可能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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