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上的社员都没有半途回去,就这两个女知青因为意外回去了,两个女同志,又是外来的,就如同她们所说,她们连周傻子见都没有见过,根本没有杀人动机。从表面看,也不具备杀人的能力。周傻子的尸体林成海看过,是被硬物砸死的。后脑勺和头顶被砸得血肉模糊,看着明显不止被砸一下。
周围却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这点让人很费解了。
傻子再怎么傻,他也知道饿知道冷知道疼,被人砸一下疼了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林成海和黄公安都是从部队上转业下来的,做事情都很认真。不管有没有动机有没有可能,被人点名出来的人总归是有让人怀疑的地方的,自然会十分的注意。
这一注意还真的发现了问题。
这位名叫邓红娟的女知青在紧张害怕,她说话的时候身体是紧绷着的,目光躲闪,带着明显的惊慌。那位叫张芸的女同志虽然也在害怕,但是目光不一样。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除非对方是个为非作歹的惯犯善于隐藏。
所以,林成海故意喊了她一声,这一喊那就更明显了,她走这么几步跟上刑场一样,虽然在尽力的保持镇定,但是依旧止不住在颤抖。
不过也算是有点胆识,都这样了到林成海跟前还硬扛着问:“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干部也怀疑是我?”
林成海笑了笑:“别紧张,不是怀疑。”是肯定。
“听社员说你和那位女同志昨天单独离开过,就问问详细情况,这是我们的工作,还请你配合。问完了你,自然还要问她,没有确着的证据,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昨天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的?不着急,想清楚,慢慢说。”
许是他的态度过于和蔼,邓红娟竟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昨天在田里面摔了一身的泥,一身湿透了,那会儿刚刚下田没多久,我们第一次下田扯秧苗,面前的秧苗扯完了要挪地方,脚陷在里面拔不出来,我跟张芸两个打算相互拉一把,结果她没站稳坐了下去,扯的我也没站稳,一起摔了。”
“一身的泥水,没法干了,我就打算先回去,好歹换一身干净衣裳。走了没多远,我看见有挑秧苗的男同志过来了,觉得有些不好,打算避一避。”她指了指田坎不远处:“大概就那个位置,我从那边的坎子上话3下去,打算等他们过去了我再走,结果人过去了我却爬不上去了。没办法,我就只能沿着小河沟往回走,在水潭边上洗了洗,回去换了身干净衣裳,洗了脏衣裳,想继续回来上工,但是一早上时间已经过去了,来了也干不了一会儿,就干脆在知青点煮了饭,吃完饭和他们一块下田。”
林成海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张芸就惊呼出声:“不对,泥撒谎,你怎么可能是从河沟回去的?我摔的那么狠,浑身都是泥,就在下面的水潭里面洗了老半天才起身往回走,我也是从小河沟走的,我根本没看见泥,可你却比我回去的晚好长时间。”
邓红娟气的转身就去挠她:“张芸你贱不贱?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我能摔吗?我至于早早的下工跑回去吗?工分没有了不说还被人怀疑,你现在还来污蔑我,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
张芸吓的忙往人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