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洗那一大盆东西晚上的饭就迟了,割的那一斤五花肉就直接切片炒了,还舀了大半碗油起来,然后加水跟着泡过的干菜一锅炖。猪油的味道飘香四溢。
吃完饭背过温婉,陆东平又被张红英给说了一顿,无非就是叫他有钱省着点,别一天大手大脚的,一进城就割肉,城里人也没他这么败家的。
陆东平早就被她叨叨习惯,完全当做耳旁风。
张红英又问:“你弄的那一盆东西怎么弄?心肺一锅炖了,肠肚这会儿可没法熏,我也不会整那玩意儿。”
陆东平拧了毛巾擦脸,回答道:“不会弄你就别弄,我明天下午回来弄,就那么先泡着,刚好还能去一下味道。”
张红英就不管他了:“行,你弄你弄,我还省事了。”反正家里就是杀了猪这些东西也都是陆东平和陆明江弄,串大肠,剥猪头,她是当甩手掌柜当习惯了的。
第二天下午往回走的时候又碰见了刘大财,陆东平停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刘把式你最近忙的很呐!”
刘大财把拖拉机停在了路边上,跳下来,接了他递过去的烟卡在耳朵后面道:“我跟你说个事啊,就提个醒,你们队上那两个女知青,耶,不对,就其中一个,嘴巴可有点碎。”
陆东平看着他:“怎么说?”
刘大财嘿了一声:“这还不是你小子,出门在外一点都不注意形象,骑个车还要抱着你媳妇,昨天我拉了下面队上几个进城的婆娘不是看见你们俩了?然后就叭叭叭的说开了,然后你们队上那女知青就接话了,说你们俩结婚前就住一块了。”
说完,刘大财好笑的看着他:“不是,真的假的啊?你们这是先上车后补票?你小子挺厉害啊!”
“真个锤子,你听她放屁!就那回,我们队上周家那个傻子不是死在了河沟里面,她不敢从那走,所以才直接在我们家歇的,跟春娥一起住,办完酒才搬的地方。”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事关温婉名誉,他不得不说清楚。
“你说的是哪一个?”知青倒是不归他管,但是要嚼蛆嚼到自己媳妇身上,那还真不能不管。
“就那个,包着格子头巾,穿着缃红色衣裳那个。”
陆东平昨天是遇到队上俩女知青的,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哪一个了。
又发了一根烟给刘大财道:“这事,谢谢你了!”
刘大财乐呵呵的接了:“谢啥,就是给你提个醒,虽然结了婚,但是在外面也注意点,要黏糊在家里慢慢黏。这些婆娘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跟苍蝇似的,一点点事情经过她们的嘴嚼出来那就变了味道。你媳妇是城里来的,又是代课老师,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好啦,我走了,明天还要下去拉公粮。”一年到头,这会儿是他最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