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道:“干到太阳落山才收工,然后一路上就有学生陆陆续续的往家里跑的,顺路。等他们都走完了,可不就这会儿了。你是回去了又来的还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的啊?”
“我晌午回队上了一趟,下午就一直在这边。走,走了,不早了,我估摸着走半道上就得摸黑。”说着就去拉温婉的手,温婉嘶了一下就缩回去了。
捏锄头捏的,手板心里面起了好大两个水泡,好巧不巧的陆东平伸手就捏在上面了。
“怎么弄的这是,还整起泡了?”
温婉瘪嘴嘟囔:“锄草,锄头磨的,那个锄把感觉不怎么光堂。”
陆东平拉着她边走边给她揉:“不是说扯草怎么用上锄头了?”
“学生用手扯啊,我是老师,肯定要跟生产队的社员一样要拿锄头的,还要以身作则给学生做榜样,半点懒都不敢偷,还得鼓励他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还好,明天礼拜天,可以在家休息。”
温婉倒是想,但是山里过日子又哪是真正能闲下来的。
到家吃完饭洗漱进屋,陆东平拿了个口袋给她,里面是几架毛线,大红色和米白色两种。
温婉惊喜的不行:“你去县城了?你哪来的毛线票啊?”
陆东平道:“去县城了,给公社这边接知青,这是我托人买的,这回就是顺路去取了一下。过年的时候你给家里都做了新衣裳,自己都没顾得上。我想再给你买点什么,但是围巾你有两条了,头绳也不缺,就不知道再给你点什么了。”
闭口不提毛线票哪来的。
温婉欢喜的不得了,也没在意,将毛线收进柜子问他:“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啊,买这买那的是不是都花完了啊?”
陆东平点头:“嗯,没钱了,媳妇儿你得给我点零花钱了。”
温婉开了写字台的抽屉,从本子下面摸了零钱还有一些票出来:“这有些票我也用不到,你装在身上,用到的时候方便一些,还有工业券。我爸爸大概把我走了之后攒的这些东西都给我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