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要走,什么时候都行,考不考大学她都能走。
她要考,总归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可是自己,没问她,也没有人问她,就这么吵了一架。
现在,他没法肯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弥补这件事情,不知道如果温婉真的要走,他该怎么办。
强行将人留下,温婉不会高兴,他也没那本事把人强行留下,就这么让她走,陆东平觉得,自己又办不到。
草草吃了一点饭,拿着收拾好的口袋就出了门,张红英在后面撵着喊:“天都黑了你又上哪?”
陆东平没理会,很快就下了坎子没了人影。
这会儿已经看不见路了,他身上揣着手电,手里提着个布口袋,里面装的是温婉常用的那些东西。早上走的时候温婉只收拾了她跟蛋蛋换洗的衣裳,其他都 没带,陆东平跟自己讲,要给她送去。
还有手电,家里两个手电都在屋里放着,温婉没拿,宿舍里面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亮,娘俩要怎么弄,蛋蛋夜间要尿的时候怎么弄?
他给自己找了诸多借口和理由,两只脚飞快的挪动朝公社那边走。
温婉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甘岭公社下面好几个大队,还有大山里面的,远的远近的近,也有少数学生在学校住宿的,食堂下午还开,拿着钱和票不愁没饭吃。
吃完饭,批改完作业天都还没黑带着蛋蛋玩了一阵差不多看不见的时候就进屋歇下了。
又带孩子又工作,一天消耗极大,大到她没工夫去多想别的,沾床就睡了过去。
陆东平到公社的时候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公社大院前面的门已经锁上了,他从后面绕过去,去了初中的教师办公室。
依旧很静,静的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