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江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混账玩意儿,你说啥?你再跟老子说一遍?”
陆东平却没理会他,上了檐坎伸手就将蛋蛋抱了过去,放在新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给兑水洗了手和脸。
蛋蛋边哭边喊妈妈,喊疼。
他卷起满是泥巴的裤腿给看了一下,摔倒了,膝盖那里指甲盖那么大一块没皮了,往外冒着血。
“好了,不哭了,爸爸给你抹药,抹了药就不疼了。过几天,咱们就去找妈妈,爸爸带你去。”其实他都知道,温婉走了回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这会儿他只知道,家里这样子,他也不想让温婉回来,也不可能回来。
但是要让他非说这是谁的错,他说不出来。他娘这辈子也不容易,想法一贯就那么简单,只要他喜欢,自己哪怕不喜欢也会跟着喜欢,如今的问题是人走了,无论温婉之前怎么说,他怎么说,陆明江两口子都不相信温婉会再回来。
城里和山里差距太明显,除非脑壳里面进了水,不然走了就绝对不会再想着回来。
没错。是他的错。
但是他不想改。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一条道势必要走到黑的。
如果他不去,温婉不来,他们这辈子到这就已经走到头了。
他不想这样。
屋里有红药水,还是温婉之前买来给他抹的,他弄了点棉花给蛋蛋涂了点。
蛋蛋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很少有哭闹的时候,温婉走了,白天他也没找过,只是一到晚上才找,哼唧哼唧的,困极了的时候哄哄也就睡了。
现在大概是因为摔疼了的缘故,怎么哄也哄不住。
孩子在哭,张红英也在哭,边哭边数落陆东平。
有了媳妇忘了娘,媳妇都飞了她连说都不能说了。
陆明江也气的不行,他看出来了,这个儿子留不住了,早在温婉回去之后就留不住了,人虽然回来了,心没跟着回来。这借题发挥整的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