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喜!”张西五怒斥一声:“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代替你爹娘管教你了。”
“鱼鳞,我娘失踪那日我在她房里找到的。”张喜伸开手,手心里是两片鱼鳞。
饶是张西五活了半辈子,看见这个情形,心里头也有些打鼓了。可抬棺的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若是不将这棺材给下葬了,他以后还怎么在花溪村里待。就在张西五犹豫不决的时候,忽听张喜说了句:“我爹走了,他不接我娘了。”
抬头,田埂尽头的坟地里果然没有了那盏灯笼。
“不就是个鬼嘛,怕什么怕,这鬼也都是人变得。”张西五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仗着送葬的人多,硬着头皮迈过了田埂。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从迈过田埂的那一刻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保持了静默。张家祖坟,被一团雾气包裹着,不管是张家的亲属还是前来帮忙的村民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仿佛周围都是眼睛,在阴冷的看着他们。
没有人说话,亦没有吭声,整个下葬过程都是静默的,待到回村后,所有人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还有热气腾腾的冬瓜豆腐可以吃,两三口下肚,这身上的冷汗也就发散的差不多了。
“张喜哥,吃饭。”白璃将碗放在张喜跟前:“你仔细尝尝,我这冬瓜豆腐可做得跟别家不一样。”
张喜依旧咧着嘴笑,但只是嘴笑,脸上剩余四官没有任何表情。
一块热豆腐下肚,他看见白璃身后又多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白色衣服,漆黑的头发杂乱的披下,脸色惨白,眼神空洞而瘆人。他含着豆腐,正要伸手往白璃身后指去,却见一只手突然从白璃身后探了出来,细长而尖锐的指甲慢慢靠近她的眼珠。
张喜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微张嘴巴,在看见白璃脸上出现一个空洞的眼窝时“哇”地一声吐出许多血来,人也随之倒在了地上。白璃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去,刚刚站定,就见脚边的雪窝里落着一块沾了血的白豆腐。
刚刚才热络起来的张家院子一下子又变得寂静起来,那些端着碗的人,或站,或蹲,或坐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看向张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西五,他放下手里的碗筷,催着张喜弟弟将村里的大夫给请了过来。白璃原想再看会儿热闹,却被陶老头儿给拽了出去。
“丫头,走了,这张家的饭难吃啊。”
“是因为那滴眼泪吗?”白璃不安的问,“那些人会不会跟张喜一样,一个两个的都吐起血来。”
“怕了?”陶老头儿扯着自己的胡须问白璃:“你往锅里放眼泪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没犹豫。”
“那不是突发奇想,一时半会儿的没想那么多嘛。”白璃瞄了眼自己的手:“老实说,我自个儿也很纳闷,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问春柳姐要眼泪了。若只是害张喜哥,我尚能说服自己,可这旁人都是无辜的。师傅,那会儿的我,是不是也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当着我老头儿的面,哪个鬼敢作祟迷你。这鬼眼泪也是眼泪,哪有那么厉害。”陶老头儿捋着胡子:“张喜吐血,是因为他缺心少肺,他啊,后半辈子有得罪受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