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穗禾她——”老镇长握了握手:“是不是要永远都被困在井里?”
“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的事情。”白泽说着,打了个哈欠。还没等哈欠落地呢,就听见咔嚓一声响,紧跟着是霹雳吧啦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老镇长四处看着:“热,我怎么觉得我身上有些热热的。”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被雷给劈了而已。”白泽挥了下衣袖,将老镇长身上的火焰扑灭:“这古井原是有水的,可因为囚了穗禾,这井里的水就被吸干了。没有了井水的滋养,老槐树也逐渐枯萎,再加上这老槐树里头还困了个你,历经三百多年,差不多都要成精了。这不,老天让你渡雷劫呢。”
“成精?”老镇长吓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我一个好端端的人……不,是我一好端端的鬼,怎么就要成精了呢?先生,白先生,你帮帮我,我不想做妖精。”
“为什么不想?这做妖精有什么不好的?比着寻常凡人,这妖精的寿命可是长得多呢。”
“我要那么长的性命做什么?人活七十古来稀,我觉得这七十年就已经足够漫长了,漫长到我有的时候都不想活了。”老镇长拍了下自己的腿:“我虽没有做过妖精,却听过很多跟妖精有关的事情。他们怕人,人也怕他们,若是遇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避开我们这些人,他们只能藏在深山里,日复一日的修炼。可这修炼又有什么意思?没有丈夫,没有妻儿,没有家人陪伴,没有这市井里头的烟火气息,这就算活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看花开花落,白驹过隙罢了。我呀,不想做妖精,我就想自己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说的不错,这做妖精,除了寿命长点儿,的确没什么好的。”白泽说着,伸手一扯,就把老镇长从老槐树里给扯了出来。
刚从老槐树里出来,就听见几个镇民在议论。
“这青天白日的,又没见下雨,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了雷来。”
“是啊,这种天气,怎么会打雷呢。刚刚那道雷,你们都瞧清楚了吗?是直接从半空劈下来,然后劈到这棵老槐树上的。啧啧,这可是三百年的老槐树啊,就这么被雷咔嚓一声给劈断了。”
“这雷劈老槐树是不是因为这老槐树该劈啊?是不是因为这老槐树里真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可是听人说过,说这天上的雷,专门捡那些邪物劈。”
“白先生,赶紧叫白先生,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还站在老槐树跟前发呆呢。”
“唉……”白泽眨了眨好看的双眼,转过身来,对着那些镇民道:“我只是在研究这棵老槐树,你们怎么能说我在发呆呢。好了,这书给劈了,姚福禄身上的邪气也就给除掉了。姚老爹呢?你带你儿子回去吧。”
“没事儿了?我家福禄没事儿了?”姚老爹看着白泽,有些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