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白璃将心中的疑惑说出,耳朵里就传来一声巨响。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再睁眼时,人已经被白泽抱在了怀里。身后是高湛急促的声音:“不好了,那些病人都疯了!”
“带璃儿走,能出城的话,最好出城。”白泽一推,就将白璃推到了高湛身边。
“我不走!”白璃挣扎,奈何手腕被高湛死死扣住。
“叫你走你就走,都这个时候了,还罗里吧嗦干什么!”高湛拽着白璃,躲过一波病人的袭击,直接跃上了屋顶:“别看了,那个算命先生死不了。”
“你放开我!”
“我现在放开你,你就死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使性子的时候吗?我告诉你,就底下的这些病人,别说是你一个连功夫都不会的小姑娘,就是我都没办法。你要是不想连累你家那个算命的就乖乖跟我走,我先把你带出栗阳城再说。”
白璃抿住嘴,没再吭声,她心里明白,高湛说的才是对的。她留下,不但不会成为白泽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用高湛的话说,就是他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就抓紧我,我带你从屋顶上离开。你别看这下面空荡荡的,说不准那个角落里就藏了一个发疯的病人。”高湛才说完,一个看起安全的角落里当真就窜出一个病人来。
那个病人,白璃认识,是从前在街上卖冰糖葫芦的那个中年人。他有个患病多年的妻子,还有个脸蛋圆圆的,像小山楂一样可爱的女儿。跟一般卖冰糖葫芦的商贩不同,他是推着小车卖的,小车上坐着的就是他的女儿。那些冰糖葫芦都是他患病的妻子做的,用的山楂也都是他们自家院子里结的。山楂很好,但手法粗陋,糖稀熬得不是火候浅了,就是火候深了都有了焦苦的味道。因为这个,他的生意不好,叫卖一天也难得会有一个客人。
可他很乐观,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偶尔路过,也总能听到他细声细语地跟女儿说话。他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却唯独不是一个好商人,所以他家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人,现在却变得面目全非。
“高湛,你能带我去那边的宅子里看看吗?”
“干嘛?”
“那个人,就墙角的那个人你看见了吗?他是个小商贩,他家里还有个患病的妻子和一个健康的女儿。我想去看看他女儿怎么样了。”
“你想去救他的女儿?”
“嗯!”
“别去了,没救了。”高湛看了一眼,就劝白璃放弃。
“你都还没去看,怎么就知道他的女儿没救了?”
“白姑娘,白小姐,白大姐,我叫你白大姐行不行,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稍微动动你的脑子。你看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还会有理智吗,他还能放过他的妻女吗?再有,你看看你的衣服,看看那些沾在衣服上的血。那些血,就不是一个人就能造成的。他的妻女,十有八九已经被他给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