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嗡鸣,似有冤情,要不,陈捕快你去问问沈小姐?”白璃指了指深坑下面的那些白骨,陈大虎凝眉想了一会儿,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具成了精的骨头怎么办?”陈大虎问。
“这不有我跟白泽在呢。放心吧,我们会一动不动留在这里看着这些骨头的。”白璃拣了块儿稍微大点儿的石头坐了下来:“喏,一动不动,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有白先生与白姑娘在这里坐着,我们哪能不放心呢。姑娘先坐会儿,我这就去问问沈家小姐。这白骨的来历,她总要给出些说法才是。”
此时,沈小姐正愣愣地坐在床沿上,那些曾被她刻意给遗忘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地浮现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房子会塌。不仅塌了,且还塌陷出一个深坑来,将埋在里头的那些骨头全部显露了出来。那些骨头,究竟是成了精,还是刚刚从地府归来向她索命的?
沈家小姐紧抿着嘴唇,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她十二岁那年。
在十二岁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花溪镇里最幸福的姑娘。爹娘恩爱,且对她宠爱有加。可这一切都在那个下着雨的晚上改变了。
那夜,她原本跟往常一样早早地就睡下了。可半夜里,一道惊雷响过,直接将她从梦中惊醒。她听着外头的雷声,看着窗户上忽明忽暗的闪电,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她心里莫名的慌张,甚至有些害怕。
披衣起床,听见丫鬟打呼噜的声音,她竟出奇的没有生气,而是轻手轻脚的绕过丫鬟的床榻,打开门,朝着爹娘的院子走去。
外头,雨很大。
她打了伞,可那伞丝毫挡不住风雨的肆虐。她的鞋子湿了,裤子湿了,连身上披着的那件用上好的锦缎做成的外衣也湿了。她浑然不觉,只是一步紧着一步的往爹娘的院子里走去。
院门是微敞的,站在院门口,还能看见爹娘房间里的灯光。
她记得,幼年时,爹娘也总是睡得很晚。爹爹每天夜里都要看账单,娘亲呢,要嘛守着爹爹,要嘛就去旁边的小厨房里给爹爹做夜宵。娘亲的手艺很好,总能将那些看似平常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滋味儿来。
她想着,兴许今夜娘亲也给爹爹做了好吃的,她这会儿过来,正好赶上。
刚到卧房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见房间里传来娘亲急促的声音:“怎么办?我杀了人,我竟然杀死了我的丈夫。大奎,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夫人莫急,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