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何?”白璃问。
“那大憨人高马大的样子,我们没能瞧见,因为我们看见的是一个瘦如干柴的骷髅人。他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从脖子往下,全都变成了那种红红绿绿的叫人说不清楚的颜色。这石碑是好是坏,我们弟兄还能看出些一二来,可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却是什么都不清楚。好在,我们带去的那位先生还是极懂的,他先是听大憨讲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问了那石碑的模样,立马沉着连对我们说,大憨当时听见的声音并非是什么小松鼠发出来的,而是碰见了恶煞,那东西是故意将他引到石碑处的。先生还说,那石碑因机缘巧合成了精,专门吸食人血。亏得大憨睡得时间短,这若是睡久了,当天就能给他吸成人干。”
“胡扯!我陈大虎也是见过石碑的,这能吸血的石碑你倒是搬出来给我看看。”陈大虎满脸的不相信。
“也不怪陈捕快你不信,这当时我们弟兄也不信。这些年,为了帮掌柜的寻找石碑,我们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什么样的石碑没有见过,这成精的,吸食人血的当真是头一回听见。可大憨娘跟龟村的那些乡亲们都相信,尤其大憨娘当即跪下求先生给大憨医治。先生沉默许久才告诉他们,大憨的病是治不了的,只有杀了那个石碑精才可以。”
“你们可是见到了?”
八爷摇头:“我们跟着先生,依着村里人指的路线直奔老松林,然后在老松林里趟着荒草走了大半天才走到那个寺庙废墟中,见到了大憨说的那块倾倒的石碑。那石碑是用青灰色的石头雕刻而成的,石头表面不是平的,而是……我说不出那个感觉,总之石头表面有一些像是丝线一样的东西,摸着不是很平整,且石头里头也有许多暗红色纹路,当真像是吸食过血液一般。
在石碑附近,也发现了一些干瘪的小动物的尸体,那些小动物粗看上去就跟大憨差不多。拨开石碑附近的荒草,看到石碑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我们兄弟虽是粗人,却也跟着掌柜识过一些字,那石碑上的字一看就不是咱们的字,而是不认识的。我们请来的那位先生倒是认识,可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开口,只说那块石碑碰不得。”
“既碰不得,那又如何救大憨的命?”
八爷摇摇头:“具体怎么救的咱们弟兄也不清楚,先生救人时,让咱们兄弟回避。我只记得当时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寺庙周围那些荒草丛下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就跟蛇一样在不停蠕动。再后来,周围起了一片水雾,雾蒙蒙地啥都看不清楚,就是能闻见一股血腥气,像是死了很多人的那种。”
“八爷见过很多死人吗?”白璃好奇地问。
“见过,怎么能没见过呢?那时候打仗,我们那个村子,十之八九都死了。我们弟兄的家人要不是掌柜的帮忙护着,只怕……也是因为,我们才心甘情愿,尽心尽力地为掌柜做事。”
“还是说碑的事情吧。”久未开口的高湛道。
八爷看了高湛一眼,点点头,继续道:“等那水雾散去,我们回到寺庙废墟时,看到地上躺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用石头凿出来的小人儿,凿得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也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没有耳朵,但表情是十分警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