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晚的流萤,漫天的流萤。
她大概真的有将所见之景复现的本事,等她收笔时,画上的夜晚,明月,灌木,以及漫天飞舞的流萤,都像是一下把他拉回了那一晚。
他没想到她会画这个。
“怎么不画仙境了?”
季月欢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这对我来说,也是仙境。”
是前世她到死也没能看到的景。
祁曜君愣了愣。
那晚她虽然说着谢他,但分明哭了,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的。
原来她记那么清楚。
祁曜君终于有了那晚的付出没有白费的真实感。
他莞尔,“这幅画朕喜欢,可否赠予朕?”
季月欢一下皱眉,拒绝得干脆果断:“不能。”
祁曜君:“……”
他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不高兴地瞅着她,“为何?”
季月欢有点儿烦,“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你是什么伸手党吗喜欢就要?开口就你是学生送你是吧?你是畜生都不送。”
祁曜君:“……”
他盯着季月欢,倒没有因为那句“畜生”生气。
他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