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关于『乱』步先生的……”
中岛敦犹豫了很久,总算在这一天,对着难得和他一起出门完成委托工作的太宰治,说出了这样一个开头。
太宰治瞥了一眼身侧比自己矮了一些的银发少年,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轻松的:“我还以为敦君会早一点问我。”
“诶?”中岛敦看起来有些惊讶。
“因为敦君真的不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呢。”太宰治笑着说到。
“让我猜猜看,想问的问题——是那个『乱』步先生到底怎么样了,以及我们的『乱』步先生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对吧?”
中岛敦认真地点了点头。
自从那一天之后,武装侦探集合完毕之后,他们经历了许多,总算在最后曝光了福地樱痴的行为,并且抓捕了对方。
在这段时间之中,中岛敦的实力也强大了许多。是他以前绝对想不到的程度的强大——接受老虎的异能,接受自己的力量,在真正走出那一步之后,似乎就显得没有那么困难了。
也正因为如,他才有机会站在福地樱痴面前,拉住对方的衣领,去『逼』迫对方说出“『乱』步先生”的情况。
在狼狈至极的福地樱痴,给人的气质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失败者的模样。常年站在高位让他哪怕就算陷入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表现出任的损害形象的行为。
——让人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中岛敦是真正对战过福地樱痴的人,他一直很在,当时让他们躲进书中却留在了原地的“『乱』步先生”的情况。
可是非常会看人脸『色』的他,发现了『乱』步先生不愿多说的想法,根本不可能会向『乱』步先生要求一个答案。当时太宰先生也不在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福地樱痴之,没有人知道。
所以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答案的机会。
然而福地樱痴给出的答案却是:“那小鬼自己消失了。”
福地樱痴的眼神之中染上了让中岛敦全身僵硬的恶:“就像是圣十字剑刺中的布拉姆一样,在阳光下化成了灰烬。”
那时候中岛敦的表情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就是太宰先生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冷静一些。
他试图看向『乱』步先生的方向,想要寻求答案,却在注到对方的表情的时候,没有那个勇气开口了。
然后时间就到了现在。
中岛敦对于太宰治有着一定的雏鸟情节。太宰治是给他指引了方向的老师,哪怕平时表现得太不靠谱,让中岛敦的尊敬一点一点消磨,很难在日常生活中给对方带上滤镜。
但是这份从最开始就藏在底的信任和孺慕是一直存在着的。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下识地就向着太宰治寻求一个答案。
而在这些事情上——虽然这么说很不可议,但是太宰治真的没有在这些事情上欺骗过中岛敦。
“啊,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太宰治『摸』着下巴道。
之前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进行过推理,他们皆认为是福地樱痴捡走了另一个世界的“江户川『乱』步”。因为“江户川『乱』步”不认识福泽谕吉,偏偏对武士这个形象的存在有着一种特殊的情义。
或许的确是恐惧的,但是那份情感——对于武士的一种认感,他们样法忽视。
和他们的侦探先生不一样,“江户川『乱』步”在善恶,会保护弱小,所以之前才q利用这一点中了异能力。
太宰治可不认为异世界的位的区别会那么大,江户川『乱』步是自我义者——他的父母都是常规义的好人,幼时的教导绝不可能会落下。而后来遇见的福泽谕吉也是一个非常规义的好人,不会让江户川『乱』步走偏。
但是这样教育的江户川『乱』步,从未改变过自己的『性』格。座右铭一直都是“若合我,一切皆好”。
所以,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幼年的经历不会让“江户川『乱』步”的『性』格大变,让他从利己变成利他。所以有可能在成长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开始改变自己。
推理在某种义上,就是一种大胆的假设和猜测——毕竟在没有监控没有证人的前提下,要还原现场发生的事情,不擅长运用大脑的话,根本不可能能将那些线索联系在一起。
对于普通侦探尚且如,对于本就极为聪慧的太宰治就是如了。
他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性』格上抽丝剥茧,试图还原在那个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幼时和『乱』步先生没什么不,是极为幸福的生活。而某一天,突然到来,父母的保护不在,没有任遮掩的暴『露』了自己的力量,出现在了他人的面前。
福地樱痴和长不,不会使用善的谎言欺骗『乱』步,说他是个异能者。福地樱痴会将真相说出口,让那时候还智不成熟的少年在世界观崩碎的那一刻,下识依靠他。
那时候的“江户川『乱』步”是法理解父母的作为的,他会脑海里充斥着他的爸爸妈妈一直在欺骗他,他所了解的世界都是虚假的——
福地樱痴若是伪装,没有人能发现他的问题。就如他在大众面前保持了那么久的“英雄”的形象,从未有人能得以揭开。
而江户川『乱』步对待特定的人本就是感『性』大于理『性』,就和他一直因为长认为自己是异能者这件事一样。要将福地樱痴放入底,那么“『乱』步先生”绝不会发现任问题。
这个时候的“『乱』步先生”,就算知道福地樱痴是坏人,也不会选择离开对方的。
不为了对方去做坏事,都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除非,这份伤害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在某一天,“江户川『乱』步”突然发现原本可以依靠的长辈,在父母之后一直保护着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剥夺了他的□□的坏人。
……也就是杀死了他父母的人。
早已经接受了对方,并且全身的信赖着福地樱痴的“江户川『乱』步”,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偏偏,真相就在他的眼前,他法忽视。
原本一直存在着的滤镜打破了。
在失去父母连接他和世界的锚点之后,福地樱痴成为了第二个锚点。可是这一刻,福地樱痴和他之间的联系猛地断掉了。
崩溃的“江户川『乱』步”会下识去找和世界新的连接点。
可是他的身边都是猎犬的人,他们都是站在福地樱痴这一侧的人。
“江户川『乱』步”很少会去接触人,因这一刻,他当成救命稻草的,有那两个人。
——这时已经成长到能理解父母的期待和爱的“江户川『乱』步”,重新回忆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从小就教导他要当一个好孩子,要善良,要保护弱小。
父亲是警察,他是站在正义一方的非常善良的人。母亲也是非常温柔的人。
父母爱着他,用爱和善浇灌着他成长,在识到他具有一瞬间看透真相的超推理能力后,不想让他走错路,不想让他成为一个伤害洽谈人,和世界为敌的坏人,所以在“『乱』步”具有成熟的智前,以普通人的身份长大。
【“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坏事……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十多年的相处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福地樱痴和他一创造的记忆,也从不是虚假的。
这些年的相处,甚至让江户川『乱』步法升起仇恨的情,反而开始莫地责怪起了自己。
猎犬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和父母的价值观相反的——可是江户川『乱』步不在乎。
他觉得所谓,因为这些事情和他没有任关系。
直到在这一天,这些本是“错误”的“坏事”,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江户川『乱』步才恍然反应过来,那些猎犬灭门、伤害的人,是否就是他刻的情……?
他看过数的不符合父母价值观的惨案在自己眼前发生,可是冷眼旁观的他根本没有成为父母期望的那样的好人。
“如果我是一个好孩子……我如果爸爸妈妈的话、成为一个帮助其他人的人……是不是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是不是……当时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掉,不会是那个人杀死的……?】
这种想法毫逻辑,可是对于一个还未真正成长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江户川『乱』步”法在待在福地樱痴的身边,可他甚至法对福地樱痴产生仇恨——这让他认为自己对不起父母,法为父母复仇,让他的加的崩坏了。
——时的世界太过单纯,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他需要帮助人类,斩杀恶鬼。这份和这个世界完全不的境,再配合上他马甲的身份,让他实际在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显得格的特殊。
太宰治法理解时那种不求回报的下识帮助其他人的行为,这种如身本能一般的情况出现在江户川『乱』步的身上,甚至让太宰治感到了一种“扭曲”。
【“我要爸爸妈妈的话,我必须要成为一个好孩子……”】
于是,“江户川『乱』步”成为了那个本能保护人类的“好人”。
哪怕失去了记忆,恢复了原本的『性』格,这份本能依旧未能消失。
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太宰治可不认为福地樱痴会放过“江户川『乱』步”。太宰治不介用最恶的方向,人类最脆弱的部分去往着最坏的部分考真相。
但是他也不能完全的否认,人『性』偶尔的让人法理解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