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勋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是被院子里的说笑声给惊醒的。
沈易遥进门,郭家四口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小顾那孩子也真是的,伤的怎么样?在哪屋呢?我去瞅瞅。”郭保全无奈地摇头,心里叹着这孩子可真能凑合。
“还是那屋,可能还在睡,干爹你去给看看吧!好在俩人都没被咬着,干爹你那药粉是不是受潮不好使了?”沈易遥脆生生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不能呀?我给山子的时候还看过,这俩小子心粗,备不住没撒好。”郭保全说着,用烟袋锅子掸了掸裤腿子,人才进了屋。
顾安勋睁了睁眼,有些睁不开,又闭了一会儿,才算清醒过来。
他也纳闷自己竟然能睡的那么踏实、那么沉,这是在他大伯娘家、在知青点宿舍都做不到的。
这种安心的感觉,很难描述,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
顾安勋才坐起身,郭保全已经开了门。见他醒了,冲他招手:“别下地,来转过来我瞧瞧你脚。”
顾安勋腼腆着揉了揉头发,顺了顺躺乱的几根呆毛,闻言很是听话地掀开被子露出了脚,声音微沙,还带着刚睡醒的懵:“山子帮我正过骨了,我睡的挺沉,都没感觉疼,应该没事儿了。”
郭保全干听着他说可不放心。
在他的印象里,已经认定了这孩子太老实,也太能忍,他说的未必是真的,多半是不想他们担心。
然而上了手,真的看过了之后,郭保全才松了口气。
他没看见最开始这双脚伤成了什么样儿,只以为就是现在看到的程度,那还真没多严重。
郭保全放心了,这才转身出去,找丫蛋儿看她采的药材去了。
沈易遥把那条晌午打死的野鸡脖子也给拎了出来,看得郭保全和郭婶子跟郭山的反应如出一辙。
郭婶子更是能咋呼的性子,叨叨了沈易遥好一顿才停。
沈易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