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以后,辛武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瞪了熊老三一眼,怒声说道:“熊老三,听说你们的服务费今年又涨了,现在究竟多少了,你现在如实向肖书记汇报一下。”
辛武能可不是傻子,虽说派出所以及他个人都沾了点这渔业税的光,但大头落进了谁的口袋,他心知肚明。既然如此的话,他当然不会为人背这个黑锅的。
听到辛武能的话以后,熊老三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不过人家已经指名道姓了,他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想到这以后,熊老三上前一步,先很是讨好的冲着肖致远笑了笑,当见到对方压根就没往他这扫一眼疑惑,他收敛起了笑容,低声说道:“肖书记,去年沂水乡的水产获得了大丰收,公司的走货量很大,所以服务费相应上涨了一点,一户两……两千。”
熊老三说到具体数额的时候,言语之间明显不利索了起来。他虽只是一个马仔,但也知道这个服务费收得有点多了,但当着宋江成等人的面,他又不好说谎,只得实话实说了。
肖致远听到这话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之所以一直盯着辛武能穷追猛打,让他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就是怕秋后算账的时候,有人想要抵赖,他提前就把这条路给堵死了,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现在辛武能将球踢给了熊老三,熊老三是渔业公司的工作人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个小官,他说的话无疑比辛武能这个局外人更有发言权,肖致远更是求之不得了。
肖致远脸上的笑意一闪而没,他轻咳一声,冷声说道:“你们公司的服务费可不少呀,看来给养殖户们提供的服务一定非常到位,改天我要针对这方面做个调研,到时候还请你们渔业公司配合。”
2000年的两千元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此时肖致远的工资也不过就六、七百块钱左右,也就是说,沂水乡渔业公司的服务费竟然要抵普通工薪阶层的三个月的工资,难怪熊老三在说具体数额的时候,都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熊老三听到这话以后,连忙满脸堆笑道:“只要肖书记有时间,我们冯总随时欢迎您的光临。刚才我打电话向冯总汇报了肖书记在这儿检查工作呢,冯总表示,他这就过来。”
熊老三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他刚才的那个电话正是打给沂水乡渔业公司的副总经理冯强的。别看冯强只是渔业公司的二把手,但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渔业公司总经理冯伟只是挂个名而已,基本不问事,整天就忙着吃喝玩乐,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一般,沂水乡的人都称他“冯五爷”。
冯伟开始听到这个绰号时,很是开心,当他搞清楚了这个冯五爷是指他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之时,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当时,他便扬言等他找到最先想起这个绰号的人,一定要把他送到局子里去,这种做法毁坏了他的名誉,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尽管冯伟的狠发得震天响,但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见他找出那个始作俑者来,反倒是冯五爷的名声越发响亮起来,别说沂水乡,就连县里,他也是一号名人。在西兴县城里,打听冯伟,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问起冯五爷来,鲜有人不知。
肖致远虽不清楚冯强是何许人也,但到了沂水乡以后,他就对“冯”这个姓氏很是敏感。中午刚放倒了一个姓冯的,这会又来了一个,只是不知这二冯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熊老三,你们冯总什么的,我们等会再说,我觉得还是先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给了结了。”肖致远瞪着熊老三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