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从没和人说这事，哪怕是林无道，林蕊都没说过。

今天，她依然没有说，轻笑道：

“渔儿，你别问了，你问一百遍，我都不会说，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哎，本是想把你和无道撮成一对，哪知道事与愿违，昨天，我去见了无道钟心的女人，她叫沈韵，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真跟沈韵还有一段距离，哪怕我再撮合，无道也不会接受你的。”

“……”

唐渔怔住。

说句不夸张的，谁不知道她唐渔是潭城天选之女，哪怕前些日子败在华一诺手上，但在潭城，没有哪一个年轻女人比她更出色。

而现在，林蕊说的这么直接，竟是说她和那个没见过面的沈韵还有一段距离，难道沈韵比她的天资还要出色？

唐渔真不服，问道：

“你说的沈韵天赋到了什么程度？我真想跟她比一比。”

林蕊意味难明笑道：“她没有修武天赋，论修武天赋，那就没什么可比的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女人再出色，能胜过男人吗？就比如你，一直是潭城年轻女性中的第一个，能胜得过华一诺吗？能胜得过方自谨吗？”

“……”

唐渔哑口，心中莫名堵得慌。

林蕊拉过她的手，接着说道：“我说你跟沈韵还有一段距离，不是说修武上的天赋，而是做女人的天赋，我们终究是女人，就算再有天赋，仍是改变不了这天下是男人在撑着、在改变、在延续，别说你，像我，能改变什么，最多也就能改变一个人或几个人，最多也就为了一个人或几个人去改变，要是可以，我也希望我自己是个男人，但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唐渔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经林蕊提起，才发现，她过往所有的荣光，仿佛只是镜子里的那抹光而已。

说不定哪一天，她也会像林蕊一样，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愿嫁给的人……

苦笑，突然感到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