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刺进火玲珑的内心，直到最后一个字，火玲珑身形巨颤，竟是慌不择路地掩面逃离了此地。

见到火玲珑生生被林念说得崩溃逃走，众人又是一阵感叹，林念却是毫无所动，淡声下令道：“护殿大阵无人维持，不攻自破，我们进去！”

林琛跟在最后，看着当先落下大殿的林念和叶凌的背影，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叶凌还跟从前一样，除了修为外，长相丝毫没有变化，不过人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而林念……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尽到哪怕一丝母亲的责任，可念儿依旧是长大了，懂事了。行事作风果断成熟、不拖泥带水，颇有大将之风。无铭在他身上应是下了不少功夫，就算她是真的不存于世，现也足够欣慰了。

目光停留太久，林念似有所感，蓦地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在看他。

“怎么了？”

唐心莲忍不住问道，林念轻轻摇头，平稳落到大殿台阶前，大声喊道：“父亲，林念携琛阁众弟子求见。”

坐在殿中的夜无铭心头微惊，面上却不露声色，看向坐在面前身穿白金色华袍的俊美青年，目露问询之色。

俊美青年露出温和之笑，淡淡道：“夜盟主自行做决定便是，本尊不过是个参谋，至于具体如何做，本尊不会插手。只是凡事想要有个好结果，必然要有所牺牲，就像你的道侣，林琛当年那样，不是么？”

夜无铭心中刺痛，脸上却没露出半点表情，反而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念儿他们年纪还小，怕是无法理解，我出去交代一番，前辈稍等片刻。”

俊美青年眸子微微一眯，笑着微微颔首。

夜无铭转过头，身形立刻消失，出现在大殿前，他看着林念，看着足有数十个前来“兴师问罪”的琛阁天骄们，不禁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往日正常的语气，绷着脸问道：“念儿，你今日强闯大殿，意欲何为？”

林念死死盯着夜无铭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孩儿听说，盟内决定遵照遗书，毁去母亲铸下的血色雕塑，是否为真？”

此话一出，场中为之一静。林念问出了他们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林琛只看了一眼夜无铭，便侧身转过视线，她此刻虽然依旧面色平静，心头却已激荡不已，若非天道磅礴的气息就近在咫尺，她可能还会在夜无铭身上多停留几眼，给夜无铭察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