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爷爷还在,哪轮得到他这么说话?”
宫沧海坐在车内,?额头的青筋微跳,他听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爷爷在上车后就不停的骂着宫沧溟。
有什么用呢?产业是宫沧溟着爷爷一手打下来的,人家确实让所有宫家人衣食无忧,过着富贵人的生活。可人家条件也定得死死的,所有人只能跪下来卑微的捧着宫沧溟。
“没资格没资格,我也是他爷爷,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宫沧海受够了这种喋喋不休,他低喝一声。
“你不是他亲爷爷,他亲爷爷没了死了,他什么都不用顾忌。你要有本事,早该撕下一块肉,何必到现在还仰着他的鼻息?”
永远只会让别人尊敬让着他,实际上呢?活这么大年纪了,也就那点本事而已。
宫越杵着拐杖,瞪向宫沧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撕下一块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么多年部署下来的人全都没了,你被弄过去搞什么娱乐,呵,在那呆得舒服吧?”
他的嘲讽犹如一根刺扎进宫沧海心里,放在膝上的手捏成拳头。宫沧海撇开头,看向车窗外。树影快速的在他脸上飞掠,明明暗暗。
……
洛渔在这边过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春节,年夜饭洛爱华赶了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桌边,满桌子各种大家爱吃的菜色。
她喝了点酒,面对的不再是虚伪的应酬,而是父母的关心,哪怕这不是她真的父母。她看到的是张秀梅和洛爱华俩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的浅笑,也看到了阿海阿淼俩人争抢着最后一颗水饺的画面。她有些恍惚,这一瞬间,她似乎就是原身,原身也是她,他们俩人合二为一,为这样的场景感到欣慰和幸福。
外面不知道谁家放起了烟花,洛渔顶着发烫的脸颊走到门口,抬头痴痴的看着。
烟花啊,她看过太多了,大小节日在宫里,烟花都是不可少的。那时候的烟花很漂亮,在天空留下一瞬灿烂的景致,稍纵即逝,看完不过只留遗憾。现在的烟花也是一样的,瞬然结束,但,更有人情味了一点。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房睡着的,以前她酒量不错,至少没让自己醉过。这身体酒量太一般了,她不过是喝了两口屠苏酒,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听到院子里的谈笑的声音,她换好衣服走出去。见到站在院子里同洛爱华聊天的人时,微微一愣。
宫沧溟穿了件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深咖色高领毛衣,简单大气摩登时尚。头发经过精心的打理,碎发都是有一定弧度的。站在简单的院子里,仿佛置身高档的酒店当中。
听见动静,他第一时间看过来,薄薄的眼皮抬起,幽幽的看了洛渔一眼。
“阿渔醒了,宫先生过来拜年,你说他是不是太客气了,还特意到乡下来给我们拜年。您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怎么着也应该是我们过去才对。”
洛爱华笑容满面,大清早第一个来拜年的,居然是宫先生,还带了很多礼物,搞得他特别不好意思。
洛渔面对宫沧溟的视线有些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个什么,总觉得他视线里隐藏着控诉。
“是啊是啊,应该我们过去的。”
她附和了一句,那宫沧溟收回视线,微笑看着洛爱华,周身淡漠如遇春水化开。
“晚辈来拜访长辈是应该的,我家里没别的亲人,也没多少朋友,阿渔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应该来拜年。”
洛爱华看着他的脸愣了愣,心里嘀咕这宫先生长得可真好看,然后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问道:“你父母呢?”
问完就见宫沧溟低落的垂下眸子,“我是被我爷爷带大的,阿妈不怎么在国内,年前就出国了。阿爸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这……洛爱华张了张嘴,然后安慰的拍了下宫沧溟的肩膀。
“没事没事,你和阿渔是朋友,有什么事来找我和你秀梅婶,早上还没吃饭吧,没吃饭就留下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洛渔听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宫沧溟确实爹妈不靠谱没错,但根据她的了解,这样他还自在些。至于洛爱华夸口有事来找他们,不是她说,宫沧溟都处理不了的事,找谁都没用了。
她顺着廊檐来到卫生间,打开门进去顺便把门关上。刷过牙之后,接了一脸盆的水,懒得去厨房打热水了,直接用凉水洗。还好是接的井里的水,冬天也不会太冷。她拧干毛巾细致的擦脸,然后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看向玻璃,宫沧溟的大个子就站在她身后,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洛渔怕他这种眼神,跟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将毛巾放到水里搓了搓,拧干后挂在放毛巾的架子上。
“怎么了?老这样看着我?”
她转身抬头,刚洗过的小脸还透着湿润的红,一小缕被打湿的头发黏在她脸颊上。
宫沧溟伸出手,触碰到她凉丝丝的脸眸色微沉。
“你用冷水?”
他拨开她脸上被打湿的头发,冷气问道。
洛渔眨了下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虚的解释起来,“懒得去厨房打热水了,乡下不像城里,卫生间没有直接烧热水的送到水管里,洗澡洗脸什么的都得从厨房打热水过来。”
她记得上次给他做饭,他也不让自己碰冷水,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从哪知道女人碰冷水不好的。不过他这么关心自己,洛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你可以叫我给你打。”
宫沧溟有些不满,他可以打热水。之前她难受的时候,他就去查了,女人最好不要碰冷水,他都知道的。
洛渔推了推他小肚子那块,眼尾一飞,翻了个俏丽的白眼。
“让你给我打热水?你是生怕我爸妈发现不了是不是,让开点,咱们先出去。”
卫生间就这么大点空间,她一个人倒还好,加上他就挤得慌了,明明以前瘦成那样,也不知道怎么长成这么大个子的。
宫沧溟不动,直勾勾盯着她,眼中闪动着洛渔熟悉的渴望,察觉到这点的洛渔警惕的往后一退。
“你注意点啊,我爸妈还在呢,他们要是知道……唔。”
对方捏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含上来,攻城掠地般,叫她下面的话都说不出口。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怀抱着女人,女人仰着纤细的脖子,如天鹅那样优雅又脆弱的迎接着风暴。
“你阿爸给我做烙饼去了,他们很喜欢我……”
洛渔脑子晕乎的听到这句,心里想着做个烙饼就喜欢你,哪来的自信?但她无暇去反驳什么,只能被这男人带到更深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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