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群老东西治病不怎么样,倒腾这些玩意儿倒是一个比一个在行,他倒是不担心会留疤。
突然,他动作一顿。
只见明曦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睛,近距离看,她眼珠是清透澄净的浅琉璃色,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蓦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越离夙神情微愣,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你醒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于唇齿间戛然而止,他有些困惑茫然地低下头——
只见他的胸口正插着一根簪子,上面的流苏晃荡,发出清脆的声响,簪子另一头,握着一只白嫩软乎的手。
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涌出来,浸透了衣襟,也染红了她肤白胜雪的手,血顺着簪子蜿蜒而下,汨汨从她指缝间滴落。
滴答——
滴答——
锦被上绽开艳丽的血花。
胸口一阵阵刺痛几乎锥心,然而越离夙竟然还抽出空来想了想。
正常来说,簪子肯定不比匕首来的锋利,不能一下子刺穿皮肉,然而这根簪子却一下刺中他的胸膛,从血量上来看,还刺得不浅。
由此可见,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劲儿。
他缓慢抬眸,撞入她冷静平淡的眸,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她盯着他,语气平静:“不疼吗?”
越离夙勾唇低声笑了一下:“还好。”
明曦:“真可惜。”
他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真可惜。
没能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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