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白蒹葭笑道;“我醒来的时间里整日就在床上养病,左右无事,便索性裁了几套衣衫。”她轻轻笑道;“只是估计着你的身量,也不知道可做坏了,先试试再说,若不满意,我改了就是。”
凌绝尘抬头看了一眼白蒹葭,毕竟白蒹葭做衣服的时候,还是盘算着当年这个时候凌绝尘的身高三围来的,不过自从见了凌绝尘,心中倒是说不出来的味道。
比起自己记忆里这个年岁的凌绝尘,虽然身高还是差不多,但是却始终觉得瘦了太多。
简直好像一根竹子就那么裹了一身衣裳,让人看在眼里,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垂下眼睛,掩住眼睛里的情绪,伸手将那一身红衣替凌绝尘披上,整理清楚,然后才紧上腰带。
抬头看了一眼凌绝尘,眼中掠过一丝惊艳之意,却很快掩去,只是笑道;“大了些,看来我这女工太久没做也不成了,回头还是要改改。”她师承顾娘子,虽然说是不成,但是这衣裳的精细处,若不是个中好手,也看不出来妙处。
只是心中却到底有些苦楚酸涩之意。
明明是冰清美貌的少年,此时一身红衣,凌风而立,却显出一种少见的妖冶邪气来。
他脸上仍然是宛若冰清,波澜不惊的神态,但是被一身红衣一衬,整个人却有一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气质。
让人想起冰雪里的白梅花。
纵然是遇雪尤清,但是却是经霜更艳。竟然有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艳丽逼人的气质。
白蒹葭眼看他这样艳丽妖冶,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竟然隐约有些后悔起来,伸手正要将那腰带解开将衣裳换下来,就看见凌绝尘将腰带紧了紧,很快就绑紧了腰带,脸上甚至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来;“很好。”
白蒹葭一顿,又看了一眼凌绝尘,见他神色如旧,才笑了笑,将心里那点晦暗的心思压了下去,伸手拿了一串银铃摇了摇,就听外头传来立春的脚步声。
一般来说,自然会有然来送热水伺候梳洗,不过今日白蒹葭却只要了热水,将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早饭却是用鹿骨汤做的面汤,银耳莲子汤,点心是春卷,金黄豆泥饼,芙蓉香酥蛋,绿豆糕。
还有昨夜剩下的饺子煎成的锅贴饺子——这确是大头,昨天白蒹葭包的饺子,大部分都已经煮成水饺昨天晚上就吃完了,今天做的锅贴饺子却是小厨房里做的。
不过材料都是一样的,味道却各有不同,而且形状也大不相同。
白蒹葭就着吃了五个锅贴,又喝了一碗面汤,这东西进了肚子,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晕和血色。
凌绝尘吃完早饭,照旧的去调/教凌慎之去了,他在昆云城里呆的时间并不上,长则大半个月,短则几天,不但要考验凌慎之过去一年的功课,还要安排下一年的武学功课,好在孩子并不太会让人担心,不过在昆云城的日子里,还是很忙的。
白蒹葭眼看他走了出去,款款走到窗边,托腮看着凌绝尘的背影走出了院子,唇边却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道;“还好你是去见慎儿,如果见了别的姑娘,不是将人的魂都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