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着夏行知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他声音清越,踏碎一路清浅月光,长袖飘然,气质如仙。
《桃夭》是一首……贺新婚歌。
云春水顿了顿,看着眼前的青年,一首桃夭唱罢,已经走到了一棵树下,被树影笼盖住的人停下脚步,他抿了抿唇,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心中将那桃花的几句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念了两次,只觉得明明是一首欢喜愉悦的贺歌,夏行知却隐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凉薄清冷之意。
就似满地月光,轻巧踏碎。
他前行两步,低声道;“你还好吧?”
夏行知偏头看了一样云春水;“我当然好的很。”
看夏行知的神气,云春水倒是顿了顿,又低声道;“你打算……打算……”
夏行知展开了手里的扇子,上面却画着一片芦苇,明月孤霜,看上去有几分冷意,却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呢?继续做官?”
云春水当时听从夏行知的策划去投奔了闻人乐节,这些年来也立下了不少功劳,颇得闻人乐节的信任,一旦闻人乐节登基,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也算出了不靠着父亲就拼搏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云春水点了点头,低声道;“总要为百姓做点事情,你呢?你立下这等大功,殿下让我问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他顿了顿,又道;“你的婚事……”
听完云春水隐晦的暗示,夏行知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一阵头疼。
想起闻人乐节笑嘻嘻的说要把凌离儿许给自己的话语,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只是说笑,但是以闻人乐节的性子,如果自己三四年内还不成婚,只怕他真会赐婚将凌离儿指给自己。
闻人乐节那家伙,真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扇子,如果不是顾忌着闻人乐节的身份,夏行知简直恨不得将人按在地上蒙头盖脑的狠揍一顿,给自己出气。
“我要回家。”他立即飞快的说道,窥了一眼云春水;“你这是什么表情,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快告诉我!”
虽然云春水表情为难,但是夏行知一看他抬屁/股就知道他是要放、屁还是拉、屎,心中不由紧了一下,急忙开口。
“我听说……殿下已经给你看好了一桩婚事。”对于闻人乐节的心思,云春水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夏行知呆若木鸡,他虽然对白蒹葭有些情谊,但是这些年来已经渐渐扭转将人看成了自己的妹妹啊!对自己妹妹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儿下手,他好歹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没那么重口好不好!
“……”云春水看着夏行知手里的扇子被夏行知捏的紧紧的,如果不是夏行知是个书生,只怕那扇子都被他硬生生折断了,也不由有些同情夏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