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笑了一下,又继续对美玉道;“你拣紧要的说几件就行了。”
美玉心中害怕,低头想了一会,才将京城里的几件大事拣紧要的说了,不敢发挥平时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一件事情也要掰碎了细细的说上半天。
她不知道怎的,就忽然想起自己母亲当初伺候凌绝尘那会儿,只怕比现在自己更是难过吧。
凌离儿听了一阵,也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不过仍然脸上含笑,道;“就这些吗?”
美玉道;“爹爹跟奴婢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她又笑了下,道;“这京城里的事情,每日都在变着,那些戏本子都有许多是从这街口巷尾取材然后编纂的。”
凌离儿见她神色虽然有丝不安,但是却没什么特别的,想了想,摆了摆手,打发了美玉,又将身边伺候的丫头全部撵了去外头候着,虽然明知道附近都没有人了,仍然小心翼翼的靠在凌慎之身边,几乎咬耳朵的小声道;“怎么科举的事情还没闹出来。”
她是极信任自家哥哥的,从不信凌慎之推断的事情会有什么失误,更何况母亲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默认了那学子找谢老先生多半是为了科举的事情。
否则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母亲怎么会将自己兄妹二人都禁足了。
凌慎之拧了拧眉,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眼见她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由道;“你怎么跟小老鼠似的。”
偏偏小姑娘听他教训,不以为意,反而真的跟小老鼠一样吱吱的笑了两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哥哥你教我的吗!”
凌慎之又拧了拧眉,道;“没有消息就没有消息,哪有什么有的没的,娘亲不是说了,让你安心读书,不要管这些事情吗!”
再说了,凌离儿一个深闺的小姑娘,虽然白蒹葭没怎么约束她,但是她身份放在那里,这科举毕竟是前朝的事情,跟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关系。
凌离儿撇了撇嘴,道;“我就听听,我就听听嘛。”
她眼波流转,很是活泼,凌慎之深知自己这个妹子的性子,粗俗些说就是凌离儿一抬屁/股,凌慎之就知道她是拉屎还要放屁。
当下伸手抓住凌离儿的小手,顺手抄起桌子旁边的戒尺,轻轻的在她似白玉雕成的小手上拍了三下。
虽然不痛,但是也让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手心泛红,美目蕴泪,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家哥哥。
两方心有灵犀,打的知道自己为什么打的,被打的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的。
凌离儿抽抽鼻子,委委屈屈的道;“好啦,我知道啦,我不会冒充你偷偷跑出去的。”
凌慎之哼了一声,就听凌离儿特别委屈特别小声的道;“就这一小块地方,想要帮哥哥打听打听外头的事情还要靠这小丫头,浪费了好一阵时间还什么都没听到……”
说道后来,竟然声音越来越小。
凌慎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垂着脸的小姑娘,好像失水的鲜花一样,让人怜爱的很。
“等我以后大了,更没办法出去了。”凌离儿小声嘀咕;“反正哥哥你打也打了,你出去的时候就带上我吧!”
凌慎之抿了抿唇,盯着面前的小姑娘,没有说话。
凌离儿伸手拽着他袖子,凌慎之盯着自己的袖子,伸手握住,慢慢的从凌离儿手里抽了出去。
继续伸手捉住袖子,抽出来。
捉袖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