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官员被秦川揪了出来,站到和秦川同样醒目的地方,秦川指着他,大声骂道:“威风?威风是你打出来的吗?威风是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景皇帝打出来的,威风是张朝宗将军捍卫北境捍卫出来的,张朝宗将军一人一剑诛杀匈奴人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不是在纸上谈兵吗?”
秦川又指了指许多方才骂自己的文官,继续骂道:
“你们这一群尸位素餐、吃得满嘴漏猪油的国家蛀虫,国家今时今日到了这般田地,都是你们害的!出去京城外边转一圈,看一看,哪里不是流民遍地?你们是吃得满嘴漏猪油,可是天下苍生呢!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听到秦川说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时,女帝一下子跌坐于盘龙宝座之上,眼神哀戚,仿佛失了魂般:“大乾社稷,已经岌岌可危到这般田地了吗……”
而那些方才还在喷秦川的官员,包括左右丞相,也都纷纷闭了嘴。
秦川觉得还没骂够,还没骂爽,继续骂道:“看看你们这些人吧!哪个不是两鬓斑白,哪个不是身居高位,哪个不是吃朝廷的饭?你们烂了,陛下的心就要碎了,祖宗把江山交到陛下手里,却是这个样子!陛下痛心疾首啊!你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站在这里,一个个……包括你们……左丞相、右丞相,一个个有那么干净吗?我知道,有的人比你们还腐败!”
“我劝你们一句,把自己的心肺肠子都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这大乾的心头大患啊,不在外头,就在这大殿里!!”
秦川骂完,金銮殿内寂静极了,这些高官何曾受过这样的辱骂,就连女帝都不敢这样骂他们,一时间全都懵了。
而女帝则是丹唇勾起一抹弧度,灼灼目光盯着秦川,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带着欣赏,带着玩味,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这时群臣们才反应过来,顿时群臣激愤,一个两个将手中的笏砸向秦川:“竖子,安敢放肆!!”
有些大臣囔道:“早就说了,不该让他来京城!”
“诗写的好有什么用,就是一个狂徒!”
“竖子何其猖狂!若让他当了国师,以后还能有我等好日子?!”
“没错,我等这就请辞,告老还乡!”
左丞相牟仙客一看众多大臣议论着要请辞,眼珠滴溜溜一转,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忙出班跪下道:“陛下,老臣为相二十余载,殚精竭虑,忠心耿耿,此竖子第一日上朝,就将我等痛骂,如若拜为国师,我大乾往后,恐永无宁日啊!还请陛下三思啊!!”
右相李宗闵也跟着躬身道:“竖子大骂朝堂,乃是我大乾的千古罪人,还请陛下诛杀此子,以正朝堂!”
秦川睁大眼睛,瞪着这两个老贼,看来娘子说的果然不错,这两个老贼表面党争,其实背地里根本就是沆瀣一气,争给皇帝看的……
皇帝有皇帝的帝王术,奸臣有奸臣瞒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