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沉默中僵持着,显然在不能统一方案之前,治疗根本无法进行,这毕竟不是单独诊治而是会诊,现在也不是比试,纯粹的商讨分歧。
眼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神情淡然的李英俊暗叹口气,突然道:“沈老赵老,小子问个问题二位千万别介意,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不是当了这么多年国手,如果对方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只是临危遇见的普通病者,你们会选用什么方案呢?”
沈长安赵御秋猛然愣住,接着都拧起眉头来,半晌赵御秋道:“年轻时家师曾说过,行医对咱们而言是手艺是本事,可对病者而言却代表着希望甚至是生命,以手艺较之生命,如何能不慎重?”
他说完却不料沈长安突然长出口气的,好像解开心结似的,嘿笑道:“这就是为什么你门派出来的都是温和大夫啊也少出名医,看看我这徒弟,京城人都叫他吴三剂,怎么来的?除了医术还不是靠的果断劲,英俊小子说的没错,咱们这两个老古董都活的太束手束脚啦,给达官贵人们看病成习惯了!”
要是换个场合被师父夸赞,吴云山自然十分高兴,可这会把他拉出来抨击赵御秋,这让他感觉很忐忑,干咳两声赶忙说泡点茶借口跑开,惹得沈长安在那瞪眼骂他没出息。
其实吴云山的性子真的有些太好了,甚至有点老好人,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能创下吴三剂的名头,可见最初跟着沈长安学医时,定是走的刚猛的路子。
但教徒弟是一回事,这些年能让他沈长安自己接手病患,也差不多都是些达官贵人,刚猛随性当然还是要有,可大部分时候除非急症,否则也是不愿意冒风险的,现在李英俊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才让他立马倒戈的。
医者再怎样也只是个职业,生活在俗世间就不免要受到各种影响拘束,赵御秋不是不明白这点,可他还是很难接受冒险走刚猛路子,毕竟本身症状就是推测为主,又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病例,还是觉得先温和试探为好。
不过听了沈长安的话他多少有点触动,皱着眉头道:“你有几成把握不出风险?毕竟咱们是在摸索,第一步不求有功也不能有过,如果把病症复杂话,岂不是更加棘手?”
“七成!”李英俊闻言淡淡笑着回到,其实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毕竟让靳正邦昏迷的手法是天书里的一种逆用,而他提的方案就是对应的解决方案,天书医部不可能出错,说七成是怕再惹赵御秋翻脸。
赵御秋表情还是有些纠结,他倒不是估计靳正邦的身份,实际上如今华夏能让他忌惮的身份根本没几个,可现在相当于尝试做试验,靳正邦的身份却足够他束手束脚了。
“赵老,虽然只有七成把握不出风险和其他症状,可万一真出了,我却有十成十的把握迅速消除!”获得他们两人认可的目的就差最后一步了,李英俊不想再拖延:“之前对病症的推想是唯一的可能,理论上就算出现什么其他症状,也不过是某处脏腑气机的问题而已,我有信心解决。”
这话其实让赵御秋很不喜,不涉及品性只是行医风格相冲突而已,换种情况的话他可能顺势就撒手不管,任由李英俊折腾去了;
可瞧瞧有点忐忑的靳肃宗靳正国,他终究还是叹口气,决定共同承担起这个风险来,毕竟他们三人都在这,真要出其他病症没道理他们解决不了,而退一万步说,万一有意外,他决定跟沈长安把事情担下来;
在此时的赵御秋心中,李英俊已经是华夏医术未来挑大梁的唯一人选,绝对不能在半途出了问题啊,他们两个老骨头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只能是给他铺铺眼前的路了。
“就用你的方案,不过,由我来行针,如何?”沉吟许久之后,赵御秋跟沈长安交换了个眼神,下定决心似的,凝重开口。
李英俊一愣,跟着有些感动又有些压力山大,抿了下嘴唇他最终还是摇头道:“多谢两位了,不过,方案是我提的还是我来比较好,万一真出风险,再请两位出手相助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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