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社长的笑声愈发诡异,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低语着他们内心最深的恐惧。
崩溃开始了。
最先开始崩溃的,不是那些正处于被压榨和汲取中的上班族,而是窦柯这边刚刚死里逃生的学生们。
苏嘉禧自幼喜欢打游戏,高考时被法官爸爸强制志愿上了警校,经过大一努力,从执法系成功转院到计算机系,虽然平常有些中二病,但数据分析天赋点满的他一直有一个英雄梦。
可是没人告诉他,英雄要面临道德观崩塌,英雄要眼睁睁地看着同龄人死在面前,英雄要面对人类诡化后破碎的头颅。
可他没有办法怪罪窦柯,如果窦柯不出手,他早就死了。
恐惧、痛苦、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在今晚被狠狠撕碎,他颤抖的手指拂过沾满鲜血的止血布,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绝望开始蔓延。
他看着周围同样惊恐、无助的同学,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迷茫。
苏嘉禧咬紧牙关,试图抑制内心的动荡,万般情绪冲击之下,他忍不住嘶吼了出来:“去-你-的诡-异!人家辛苦上班!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折磨!”
警校不区分院系,每天早晨都有跑操和军体拳,是以苏嘉禧虽然身体素质并不逊色,他从一个同学背包里捞起警棍,挺直腰板就往诡化的张伟冲了过去。
他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对着张伟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辛苦上班辛苦生活,你在这里把人当牛马!”
张伟胸前的猩红工牌在黑暗里更加扭曲可怖,他突然笑了,笑声跌宕在笑诡的声音里,像是来自地狱的嘲笑,嘲讽着苏嘉禧的无力与愤怒。
“你又是个什么牛马。”张伟高抬起头,虚空中的黑暗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邪恶的外衣,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实习生~”
张伟的语调突然转变,像是一首恶意的儿歌,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回荡,让人心底发寒。
“被规则束缚的羔羊而已,罔顾公司纪律,武力威胁公司职员,造成极恶劣影响,根据员工行为准则,辞退。”
苏嘉禧的警棍在即将袭上张伟面门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警棍在半空中停滞,然后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缓缓地转向,对准了他自己。
“你...你这个该死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