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民们狂喊着钉死他的口号,一个瘦高的男子背着沉重的十字架走过耶路撒冷的大街。他信任的人出卖了他,他爱着的人民正在用石块烂菜叶丢他,他在罗马士兵的推搡下来到了城外。
十字架被戳在了地上,男人被绑住手脚固定在上面,头戴荆棘花环的他,血液沾湿了眼角,让他的视野变得血红。三寸长的钉子被钉在了双手上,与木架牢牢的固定,他听到了自己的惨叫,这一刻,他与凡人并没有区别。
一旁拿着后世被称为朗基努斯之枪的士兵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不忍的将一个挂坠挂到了他的脖子上,似乎是某种良心发现。因为之前这位男子唯一看起来值钱的这个东西就是他夺去的。
鲜红的挂坠混杂着汗水与鲜血,蛋形的本体上,挪移的五官逐渐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流着血泪的哭泣人脸。天空中的黑影遮蔽了太阳,迷信的人们开始乱跑,踩踏开始发生,街边的野狗红着眼睛,似乎看到了无数走动的肉。
那些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那些传说中的,现实中的古怪事物一件件出现,就如犹太人圣经启示录中那些造型诡异的天使一样。
冤魂与聚集化作手掌,男子的十字架就在手掌中央,手指上站着一位露着脑子,面如骷髅的天使。
“父啊!宽恕他们的无知吧!”留下属于人类的最后眼泪,男子看着昏暗的天空,面带悲悯的说道。
一旁的士兵似乎感觉到了不对,一枪刺出,刺在了男子的腋下......
三天后,一群女人看到了几天前游街示众本该被处死的男人。此后,又有无数人见过这个男人。然而,欧洲大陆的黑暗时代才刚刚开始,一切文明的火花被愚昧统治,人间成为了魔鬼的乐园,成为了狂欢的盛宴,没有哪个时代,灵界与现实的边界如此的模糊。
历史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男子的徒子徒孙们宣扬着他的神迹,赞颂着他的教导,至于那天真正发生了什么却并没有记载留下。
当男子这次出现在现实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两千年前久远的自己,他不介意耶和华魔改了自己的故事,反正有光的世界,阴影才更加的凸显。而今天,他要见证一位少女的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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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晨走进医院的下一瞬间,时空发生了扭曲,现实与灵界在一瞬间重合,周围不再是高楼林立的大城,而是诡异苍茫的无边狂野。无数奇形怪状的家伙正在向着这座已经化为迷宫一样的现代建筑物走来。这里已经成为了怪物狂欢的乐园。
“佐伯,我感觉到了你的挣扎与痛苦,这两年多里,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晓晨并没有慌乱,作为穿行灵界,与众神谈笑风生的老司机,这种阵仗吓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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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中,一个个冷藏室炸开,一具具带着冰霜的尸体从里面爬出,他们僵硬的挥舞着自己的四肢,蹒跚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而地面墙上,都渗出了水滴一样的灵质,无数的冤魂于其间缠绕盘踞,向着整个医院扩展,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太平间值班的护工第一时间被这片冤魂的海洋吞没了。
病房中,久久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倒地哀嚎,体内的病症似乎在刚刚一瞬间极速恶化,肿瘤吸收着他们的养分化为怪物,病菌快速繁殖化为恶心的流质,这些家伙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扭曲怪物,吞噬着这里还保持理智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