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薛牧不说话了。
薛清秋忽然道:“你今天有点不同,略微木讷正经。若是往常,多半要趁这话头挑惹我一场。可你刚才说慕剑璃那些,分明还是你,并没有变。”
薛牧还是没说话。
“因为婵儿?”
“是。”薛牧终于回答:“那江水悠悠,孤身远影,萧音萦绕心间,至今不散。该多没心没肺才会在这种时候挑惹她师父?”
“现在承认是真看上婵儿了?”
“坦白说,我不知道。”薛牧低声道:“和小婵本该两相忘,我自己也觉得我明明是更中意你……呃……”
“何必截断,我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薛清秋没有生气,淡淡道:“给你三天,自己理个清楚。”
这话……什么意思?薛牧愕然转头看着她,薛清秋面容古井无波,根本看不出心思。
“你们来迟了至少半个时辰。”夏侯荻不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薛牧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一栋庄严的建筑伫立面前,一对雄壮的石狮镇压左右,门前有一个非常显眼的青铜大鼎,鼎上光华流转,神秘且浩瀚。大鼎上方,黑色牌匾上硕大的鎏金字样:六扇门。
镇世鼎吗?总不会就这样公然摆大门前吧?薛牧尝试着感应了一下掌心花纹,毫无反应。
正在打量,薛清秋传音道:“别丢人了,镇世鼎的仿制品罢了,带了若干气息而已。”
薛牧点点头,与她并肩踏入大门。
夏侯荻就站在大门内等待,身边有两人陪伴。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子,倒是颇为英武,穿着六扇门制服,腰间挂有玉牌。另一名阴柔无须的白面青年,样子很娘,衣服看上去也不像六扇门的。两人见薛家姐弟进门,都拱了拱手:“贵客临门,我等未曾远迎,失礼了。”
夏侯荻一甩披风,转身往里走:“别玩那些虚的,薛宗主也不讲那一套。进来吧。”
刚进门,就看见一根旗杆高耸入云,旗杆上赫然挂了好几颗头颅,鲜血淋漓,头颅面目如生,连死前的惊愕表情都完整地保留下来。
骤然看见新鲜人头,那恶心的冲击力真不是看看电视能体会,薛牧胃部抽动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还好没吃饭,肚子里空空如也,没那么容易吐,好歹没丢人现眼。
薛清秋视而不见,漠然穿过旗杆。夏侯荻前方引路,猩红的披风向后飘扬,看在薛牧眼里直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