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之看傻子一样看他,语气凉凉的:“她不会接受。”
“我知道。”江知予视线出现空茫,“可我想让她知道,我没有不爱她。”
“她说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对她说过爱,说过喜欢,是我的问题。我骄傲自满,狂妄自大,总是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
“我现在知道了,爱要很认真说出来才行,不管她接不接受,我都要说。”
“她说,我对她总是很坏。”江知予苦笑,“其实是我自己性格恶劣,在别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一遇到她就原形毕露,我就是在仗着她的纵容和喜欢在胡作非为。”
“那现在她对我多坏,都是我应得的,我连抱怨都没资格。”
“我可以对任何人发誓,我这25年人生中,只爱她一个。可是……”他哽咽着,嗓音嘶哑,“我永远没有办法否认,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认错了人。”
他的陶陶,大大方方,热烈明媚,生平最讨厌有人骗她,但他因为心虚,从来不肯向她坦白。
直到生日宴结束,江知予都再也没见过陶景妍。
回去的路上,曾清清特意和他坐一辆车。
看着小儿子低垂的眉眼,她轻轻叹一口气:“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小时候把你逼得太紧了,让你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中午陶太太和我说,她相信你对景妍的爱护,但景妍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了,希望你也放下,不要再逼她。”
江知予下垂的睫毛颤动,转过头,浓黑的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庄阿姨说的?”
曾清清点头:“是,你是我的孩子,景妍是她的孩子。身为母亲,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伤。”
“我知道你对景妍是真心喜欢,但是为什么要用孟桃去三番四次伤害她呢?你除了将她推得更远,还能做什么?”
“知予,爱人是用来珍惜,爱护的,不是用来伤害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错了,你没有理由再去强求她和你在一起。”
江知予侧过头,黑洞洞的眼透过玻璃窗不断擦肩的车流和倒退的路灯,光影明灭,印刻出他紧抿的唇,和烧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