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警官证!”
老俩口看看印着警徽的证件,再瞥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警车,这下算是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于是,连忙将郑钧让进了屋,又是递烟又是倒水,好一通忙活。
“爸,妈,你们还没告诉呢,你俩咋住在这儿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没等谢宝山回答,老太太心疼的拽过儿子,上上下下地看了阵,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咋瘦成这样啊,咋瘦成这样啊……”
“瘦点能怎么,他本来就不胖。”谢宝山有点不耐烦,他将老伴儿扯到一边,然后对谢东道:“那些事以后再说,你告诉我,公安局怎么跟你说的,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放出来,至少也得给个说法吧?”
“当然不是稀里糊涂放了,公安局承认他们抓错了人,还赔了我一笔钱呢。”谢东笑道。
一旁的郑钧见状,连忙又把整个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两个老人听完,难免又说了些感谢领导之类的客气话,总之是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见谢东一家团圆,郑钧也算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于是便起身告辞,开车回去了。
送走了郑钧,没有了外人,谢宝山这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番,只见两腮塌陷,眼圈发黑,满脸菜色。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骨更是小了一圈,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东子,这次多亏了你林叔呀……”老人说着,竟有些哽咽。一旁的老太太见状,刚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谢东此刻却顾不上安慰母亲。
被关押这一个多月里,除了为自己的案子闹心之外,他最惦记的就是那两部书了。尤其是利用“藏针龟息术”成功脱困和内丹大成之后,这两本书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几乎和生命一样珍贵。
“爸,那两本书放哪里了?随身带来了吗?”他一口气问道。
听儿子问起书的事,谢宝山不禁面露得意之色。
虽然不懂医学,但毕竟当过多年的领导,也算见过些世面,所以他早就认定这两本书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谢东走后,他便将两本书放进一个铁箱子里,然后搬到自己床下。每天早中晚外加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必须检查一遍,接到路南区分局的拘留通知书之后,尽管乱作一团,可临走之前还是找了一个非常妥善的地方安置了起来。
粮食局的宿舍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别看现在破败不堪,当年可是全县城最好的住宅小区,为了方便住户的生活,每户都配有一个小仓房,而且里面挖了个非常坚固的地窖。谢宝山思前想后,最后觉得此去省城打官司,一走几个月都有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房间里肯定不保险,于是连夜将铁箱子藏进了仓房的地窖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别看仓房只有一把普通的锁头,可就算是遭了贼,也不会打那个地方的主意。
“放心吧,书绝对没问题,我早就安顿好了。”他信心满满地答道。
听父亲这么说,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才搂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了起来。谢宝山也将到省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不过谢东听罢,却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妙。
怪不得路南分局突然改变了态度,又是无罪释放又是巨额赔款的,原来是监控视频起了作用,可到底是谁偷偷安装的监控设备呢?
不出意外的话,几乎可以肯定是王远干的呀!这个判断令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显然,王远费尽心机的监视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偷窥隐私。
“东子,你估计这玩意是谁安的?照我看,装这东西的人没准就是陷害你的家伙。”谢宝山恨恨的说道。
他没有插言,只是默默的望着墙八卦图出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令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来不及和父母解释,急三火四的翻出手机拨打了王远的电话。电话关机!
坏了……他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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