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刀哥冷笑着道:“你有啥可冤的,要不是你报警,能把我最好的兄弟折进去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老子说实话,否则,不光是干掉你,回头我就把你老婆孩子都一起送走,让你们一家三口在那边团聚,哦对了,还有那个报社的丁记者,让她去阴曹地府给你当情人吧。”说完,将他的头死死的顶在车厢地板上,好像随时就要扣动扳机。
“我没报警!”他大声说道,心中不仅有恐惧,更有无尽的愤怒:“你们只是被张力维算计了,压根没警察的事!”这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撒谎!你根本就没用那两根针!死到临头还敢忽悠我,说!到底报没报警!”刀哥喝道。
生死关头,他的丹田宫中忽然开始沸腾,内丹在真气的作用下猛然爆发出耀眼的光华,那光华将五脏六腑都照得通亮,令他浑身的骨骼都咯咯作响,所产生的巨大能量,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势不可挡。
他无处发泄,只能大吼一声。尽管头被枪管死死的按在地板上,可这如同炸雷般的吼声,还是将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刀哥的手一抖,猎枪差点脱手,而另外几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后闪去。
声波在相对封闭的车厢里往来激荡,震得每个人都心神恍惚,距离他最近的刀哥和那个踢他的家伙更是脸色惨白,连坐都坐不住了。
他趁势坐了起来,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浑身上下积蓄了无穷的力量。妈的!杀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祸害我的老婆孩子,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想到这里,他一头便朝持枪的刀哥撞去。
两个人近在咫尺,刀哥猝不及防,情急之下,本来想开枪,可惜被那吼声震得双臂酸软,反应也略微慢了半拍,稍微一愣神的工夫,谢东的头很哼撞到了他的胸口,他感觉整个肺都被压瘪了,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两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手中的猎枪也落在了地上。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余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赶紧把枪抢在手里,不料谢东却如发疯似的冲了上来,车厢里空间很狭小,那人也不敢轻易开枪,几个人纠缠在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谢东控制住,还没等喘匀气,又感觉一股强大气流扑面而来,瞬间便将三个人弹开,两条胳膊被震得酸麻胀痛,竟然有点使不上劲了。
“都停手......”刀哥苏醒了过来,瞥了眼车内的状况,捂着胸口,一边剧烈的咳着,一边勉强喊了句。
其实,这一番剧烈的搏斗,也令谢东精疲力尽,现在别说什么内力,连气都不够用了,蜷缩在座椅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心中默默的想道,这条命算是彻底交代了,可惜的是自己本事不够,无论咋折腾,也改变不了结局。
另外几个人这才缓了过来,老坏端着猎枪,两条胳膊还有点微微的哆嗦,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刀哥,这家伙挺邪门的,还是赶紧处理了算了,省得日后麻烦。”说完,举枪便对准了谢东的脑袋。
“把枪......放下!”刀哥突然喊了一句,然后挣扎着坐起来,伸手从腰间拿出一把折叠刀,打开之后,冷冷的看了眼谢东。
大家这才明白,尽管是晚上,公路上车辆不多,但枪声一响,总归还是有点不妥,用刀才是最方便的。于是,老坏把枪递给开车的同伙,顺手抄起一个大号的扳手,笑着说道:“用不着动刀,刚才就是这玩意,一下就解决问题了。”说着,狞笑着站了起来。
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斜倚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完全放弃了抵抗。
他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脖颈的皮肤上,那份寒冷,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可是,尖刀刺入身体的痛楚并没有传过来,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难道是痛感消失了......
胳膊突然一阵发麻,随即这种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捆在身上的绳子被割断了,由于被绑的时间长了,血脉一通,才导致了那种令人难忍的酸麻。
“刀哥,你这是.......干啥啊?”其余几个人顿时愣住了,张口结舌的问道。
刀哥也不回答,缓缓的收起了刀,似笑非笑的道:“谢老师,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了,你确实没报警,我相信了。”
谢东也被搞糊涂了,甚至以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两条腿被捆得久了,现在压根就不听使唤,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你们的人,应该不是落在警察手里了,否则,在平原县就把你们一网打尽了。”他缓缓说道:“但是,那两根针我也确实没用,因为我没学过杀人,实在下不去手。”
“可以理解,开始的时候都下不去手。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杀过几个之后就知道,其实,跟杀鸡差不多。”刀哥平静的说道,然后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讲一件非常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