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已经正式开始,可举办这次酒会的主人家却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十分失礼的行为。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不少客人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不满的情绪开始在大厅里蔓延,哪怕是舒缓优雅的音乐也缓解不了这种不满的情绪。他们这些前来参加酒会的人或许没几个比得了方家势大,可到底也是有些身份的人,脾气好的以和为贵还可以忍忍,但一些脾气不太好的被这么怠慢后就忍不了了。“看来咱们这些人还是不够排面,主人家都不稀得露面。”轩辕天歌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不是觉得这人说话失礼,而是诧异于这说话的中年男人的身份,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中年男人是帝都中那位有名的玉石大王。这位玉石大王姓梁,并不是帝都人,但却垄断了帝都玉石行业这一块,早几年轩辕天歌还从这位玉石大王的手中买下了一块极品帝王绿,从而跟他也有些交集,只不过先前大厅里人多,她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位。不过这会儿梁老板一开口,不仅轩辕天歌注意到了他,整个大厅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跟梁老板关系近的人直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压一压脾气,可梁老板这人性情火爆又直爽,哪怕瞧见了身边人在给自己递眼色,他也依旧直言直语:“方家门槛高,既然瞧不上梁某,那我也就不高攀了。各位慢慢玩吧,梁某先告辞了。”梁老板说走就走,身边的人拉都拉不住。大厅里的其他人见状后,不少认识他的人都纷纷上前劝,但也有几人跟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也准备要一起走。就在一群人拖拖拉拉的时候,大厅外面终于有着一行人姗姗来迟。“实在抱歉,方才有事耽搁了片刻,倒是让大家久等了。”轻缓悦耳的声音盖过了大厅里的音乐声,也阻止了梁老板一行人的劝阻声。只见那姗姗来迟的一行人中,为首的一名年轻男子面带微笑,正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哪怕他嘴里说着抱歉,但脸上却依然从容不迫的矜贵儒雅。原本还有些骚乱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这位姗姗来迟的主人家。不过安静也只有那么一瞬,跟着大厅里就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那位就是方家刚回国的四少?”“应该就是了,虽然方家老爷子没有来,但方常兴却来了。”“方常兴不正是四少的亲爹么?怎么会走在儿子的后面?”“据说方家老爷子越过了自己的儿子,把方家的掌家权交给了孙子,如今的方家都是这位四少在做主了。”“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儿子走在老子前面的呀。”“或许是方家的规矩如此吧,谁掌家谁最大,即便是父子也没用。”大厅里的人窃窃私语,而那位方家四少却面带微笑朝着玉石大王梁老板他们走了过去。不得不说这位方家四少挺会做人,也不知道同梁老板他们说了什么,原本还因为方家怠慢而生气的梁老板居然又眉开眼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甩袖要走的人不是他似的。因为主人家来了,大厅里的气氛瞬间一改,又变得活跃了起来。轩辕天歌同祁渊站在不远处,从方家一行人进来后,轩辕天歌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了方家那位四少身上。这会儿才几句话的功夫,大厅里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围在了方家那些人的身边。“宝贝儿,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你就不怕我不高兴么?”祁渊突然凑到她耳边,似笑非笑地低声道:“那位方家四少就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被祁渊这么对着耳朵一问,轩辕天歌总算是收回了她盯人的目光,淡淡道:“当然是你够好看。”“那你刚刚还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看?”祁渊却不依不饶地问道。轩辕天歌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但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她只能无奈又意味深长地道:“你会不知道我在看什么?”祁渊闻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那几个老总笑呵呵地打趣道:“难道瞧见祁先生还有这样的一面,先前就想问了,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祁先生的?”“我夫人。”祁渊一点儿地不客气地道,惹得轩辕天歌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祁先生结婚了?”其中一名老总没有瞧见轩辕天歌那个白眼,十分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有听说啊?”祁渊就喜欢有人问这个,当即眯眼一笑:“很早就”可话还没说完,后腰就突然一疼,被轩辕天歌不动声色地给拧了一把。这几个老总哪里瞧不见二人的小动作,当即善意的呵呵一笑,就算瞧见了也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瞧见,只不过心里都在嘀咕,婚肯定是没结的,但看祁先生这态度,那也绝对是八九不离十了。但心里嘀咕是嘀咕,这些个老总们却还是忍不住好奇,要知道这位祁先生的花边新闻可不少,什么女明星、女模特的跟他传过绯闻的数都数不过来,上个星期还有小道消息说祁先生疑似认爱耀阳娱乐的大花靳晓晓呢,但那些花边新闻再多,却从来没见这位祁先生出来承认过,更没见他带过什么女人在身边。然而今天晚上参加方家举办的这个酒会,这位祁先生突然带来了一位女伴,就很是让他们这些人觉得惊讶了,而且他们居然还亲耳听见祁先生称呼这位女伴是自己的夫人,这就更让他们这些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一时之间,这几个老总都将方家的那位主人给抛在了脑后,全都在默默好奇祁先生带来的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几位老总自认将自己心里的那份好奇掩饰的很,但他们时不时扫向轩辕天歌的目光,又如何瞒得过她?轩辕天歌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咬牙切齿的把祁渊给从头骂到了脚,要不是这家伙口嗨说什么夫人,她用得着被人当稀奇看么?而就在轩辕天歌咬牙切齿的时候,不远处被人群围在其中的方家四少却突然独自退出了人群并朝着大厅一旁的大露台外走去。轩辕天歌淡淡地看着,看着他穿过人群,走过长长的餐桌,又从餐桌上随意地端过一杯香槟,在要进入大露台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向着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对着她举杯一笑。轩辕天歌:“”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人后,轩辕天歌才松开了一直挽着祁渊胳膊的手,对着身边的几位老总微微一笑:“先失陪一下,我出去透透气。”几位老总自然没有瞧见方才那一幕,闻言后都是笑呵呵地点头,而祁渊却极快地拉住了她的手,在轩辕天歌挑眉看来的时候,含笑问道:“只是透气?”轩辕天歌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指尖,“只是透气。”可祁渊还是不放手,“要我陪你吗?”“”轩辕天歌默默地看了他几秒,用力笑道:“不用,你们接着聊。”祁渊就跟吃了过期耗子药的招瘟耗子似的,不依不饶地拉着她不放:“那你要去多久?”如此黏黏糊糊,别说轩辕天歌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了,就是一旁的那几个老总都觉得自己这几个人是不是特别不识趣,打扰了人家小两口谈恋爱。轩辕天歌:“就一会儿,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轩辕天歌用眼神警告祁渊放手,祁渊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在轩辕天歌转身离开的时候,还难分难舍地道:“说好了就一会儿哈,要是你一会儿还没回来,我可就去找你了。”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轩辕天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甚至有点想走的老总们:“”见过黏媳妇儿的,就没见过这么黏媳妇儿的!“祁先生您可真是”眼见着因为轩辕天歌的离开,祁渊的精气神也跟着一起跑了的老总们都有些哭笑不得。可祁渊却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大露台的方向,然后在老总们哭笑不得的眼神中,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腕上的智脑。其中一位老总忍不住好奇问道:“祁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祁先生盯着智脑头也不抬地道:“计时。”老总们:“”一定是他们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要不就是他们今天见了一个假的祁先生。这边祁渊盯着智脑在计时,而另一边离开大厅去了大露台外的轩辕天歌却一眼瞧见了等在那的人——-方家四少方天逸。“我以为还会再多等一会儿。”方天逸慵懒地靠在护栏边,用着娴熟的语气,远远地朝轩辕天歌举杯笑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轩辕天歌嗤笑一声,朝护栏边走去,二人隔着数米的距离,静静地对视了片刻。轩辕天歌:“般若,你胆子很大。”夜色里,远处的灯光如火如荼。方天逸儒雅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远山般的淡笑,他轻轻抿了一口高酒杯里琥珀色的香槟酒,随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我的胆子一向很大,你不是知道吗?”“真正的方天逸在哪里?”轩辕天歌淡淡地看着他,目光却一寸一寸地将他从头打量了一遍。“就在这里。”方天逸笑着指了指胸膛:“就在这具身体里。”他随手丢开了手里的酒杯,然而酒杯却没有摔碎在地,而是突然在半空消失不见,方天逸侧靠在护栏上,上身微微前倾,隔着数米的距离,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轩辕天歌,吟吟笑道:“凤凰,你要出手将我从这具身体里拉出来吗?不过我得提醒你,方天逸尚有一息在,全靠我养着他,倘若你动手要将我拉出来,他那尚存的一息可就要断了。”“你在威胁我?”轩辕天歌冷冷地瞅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以为我会一条命就投鼠忌器?”方天逸笑吟吟地看着她,“以前或许不会,现在的你有很大可能会的,我刚进入人间界不久,学会了不少东西,首先学会的就是人间界的法律和尊重生命。”轩辕天歌露出了讥讽的冷笑,“法律和尊重生命?就你?”“啊,自然不是我。”方天逸笑着摇头,又伸出手指朝她点了点,含笑道:“我学是学会了,可不会照着做啊,我说的是你,你会遵守人间界的法律,也会尊重生命,哪怕方天逸这条命早有定数,可只要他没有取死之道,你就不会漠视。”方天逸或者说是般若,笑吟吟地看着轩辕天歌,语气笃定:“看吧,其实我还是挺了解你的。”露台上的夜风习习,般若含笑看着不语的轩辕天歌,目光从她白皙的肩头滑过,而后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了过去:“天冷,穿上吧。”轩辕天歌没有去接,而是冷漠地看着他,突然一笑:“那你可就看错我了。”话音未落,轩辕天歌突然出手,右手上腾起一蹙金色凤凰火,快若闪电地朝他抓了过去。般若的反应极快,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暗暗在防备着轩辕天歌,所以在她出手的瞬间,般若如同一阵缥缈的风,极快地闪避过去,又在眨眼间出现在了更远的地方。“凤凰。”般若的手中还拎着那件外套,隔着大半个露台,冲着轩辕天歌轻轻一笑:“方天逸一个人的命你不在乎,那大厅里的那些人的命呢?或者说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的命呢,你也不在乎吗?”轩辕天歌冷嗤一声,身形如同一道银色的流光,转瞬间逼近到般若近前,再次一掌拍出,带出大片凤凰火,“你当我会没有准备就来?”般若身形一动,瞬间腾空而起,一步闪出露台,虚虚立于半空,而就在这时,他眸光突然一动,垂眸眯眼往楼下看去。会所的大楼外面,不知从何时起居然空无一人,而在空荡荡的大楼外面,隐隐有着气息正若隐若现。般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他却无声一笑,抬眸看向露台上的轩辕天歌,语气新奇:“你什么时候布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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