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2 / 2)

高嫁 春溪笛晓 1955 字 2023-08-20

开泰帝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又提起另一桩事儿:“楚王叔成亲那日,赵王家那幺儿也去了,他和楚王叔熟,喝醉后在楚王府到处走,不知怎地撞见个小娘子背着他在那除草,他上去就要抱人,结果那小娘子一转头,他才发现那小娘子舌头没了。你说这事古怪不古怪?”

开泰帝道:“这家伙风流成性不说,还跑去别人府上调戏丫鬟,古怪的难道不是他?你楚王叔向来心善,府上本就收留了不少伤残之人,这一点与他往来多的人都知晓,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太子殿下郁闷地道:“所以我们才没和您说啊。”

开泰帝静默下来。

他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哪怕没有证据,哪怕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也抵不过一个“有可能”。

假设那些事是楚王做的,他有没有能耐做的滴水不漏?

有的,楚王帮过的人不计其数,有的是人愿意为他赴死,到死也不会供出他是谁来。他想要刷那些阴私手段,着实再简单不过。

楚王和他关系好,他什么事都爱和楚王提一嘴,楚王想要避开追查更是简单,都不用问就可以从他这儿得到消息。

楚王确实都可以做到,且不会露出半点行迹。

可这样的怀疑,和“莫须有”又有什么区别?

开泰帝道:“你楚王叔早年受过不少苦,先王妃和他唯一的孩子都受尽欺辱而死,他自己也没少遭罪。他现在能走出来,娶一个喜欢的姑娘,我一直很替他高兴。”开泰帝望着太子殿下道,“你们不能因为他能做到就怀疑是他做的,诸位藩王能在废帝和废太后手底下活下来,哪个没点真本事?能做到的远不止他一个。”

太子殿下见开泰帝明显不接受楚王可能是幕后之人这种猜测,也不再多说。他点点头说道:“想来我这是有点疑人偷斧了,不过这么多藩王都有嫌疑,我也没法因为楚王叔和父皇你关系好就一点都不怀疑他!”

开泰帝静了一下,摆摆手说道:“随你高兴,你回去吧。”

太子殿下麻溜跑了。

开泰帝坐在御座之上,想着继位以后的种种变故,他坐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必然要忍受随之而来的各种考验。

太后深居简出,不再喜欢露脸;皇后不信任他,总觉得他会纳新人,甚至主动为他张罗;儿子和舅兄私底下怀疑楚王,根本不打算告诉他……

开泰帝独坐殿中,忍不住想,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也没多好。

太子殿下不知道他爹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又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唉声叹气地走出勤政殿。

外头一弯月牙已经悄悄爬上屋檐,二月初的夜里天气还有些寒凉,走到外头把太子殿下给冻得一哆嗦。他正要跳两下暖和暖和,就见不远处的回廊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瞧,那不是姜若皎又是谁?

太子殿下立刻蹦了起来,径直跑到姜若皎身边,麻溜地把她的手捂到自己手掌里头,口中问道:“你怎么等在这儿?我又不是不识路,外头这么冷,冻病了怎么办?”

姜若皎笑道:“我哪有那么娇弱?”她边和太子殿下一起往回走边解释,“怕你挨骂了不高兴,才来等你一起回去。”

太子殿下道:“我才没有挨骂,我实话实说,为什么要挨骂?”

两个人踏着月色相携往东宫走去,低低的交谈也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隐没在夜色里。

父子之间这场关于楚王的谈话无疾而终,太子殿下也没再跑开泰帝面前提及此事,接下来他们得配合礼部忙活春闱之事。

春闱主要由礼部负责,不过这种大型活动户部也不能干看着,比如给考官开多少补贴他们就得参与讨论,考场的维护、考后的庆典也得他们审批掏钱。

当然,钱还是其次,太子殿下更关心这次能选出多少人才来,琢磨着要不要和吏部那边沟通沟通,把那些个不配合做事的家伙踢出户部,再换批新鲜血液进来。

总之,各个衙门对这次春闱都挺期待!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高处不胜寒的太子爹.jpg

第124章[VIP]

姜若皎两人投入到春闱的筹备之中,没再管楚王的事。

楚王却很快得知亲农礼顺利进行的事。

得知开泰帝把理应由皇帝皇后出面主持的亲农礼让两个小年轻去办,楚王心里那股子郁气就很难压下去,甚至暗中派人去对耕牛动手脚。

那耕牛平时都会正常耕作,只是经过特殊训练后嗅到某种轻微的特殊气味会发狂,到时太子会在亲农礼上丢尽了脸,甚至被耕牛践踏到非死即伤。

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临时起意换了耕牛。

而且那养牛人还意外露了马脚,叫人发现那头耕牛不对劲。

现在开泰帝正在追查耕牛的事。

这些事是开泰帝亲口和楚王讲的。

楚王听后面上和开泰帝一起痛骂背后之人,回到王府后却觉得心肝脾肺都在疼,被开泰帝气得恨不得杀人。

楚王回府后没去正院,而是去了一处别院。他迈步入内,很快找到自己此行的目标,拿起鞭子朝着那正在劳作的少女挥去。

当初他们一家被俘虏,他儿子被活活饿死,他和妻子都遭人欺辱,那些人让他们和贱民一样下地劳作,随时出现当着他的面对他的王妃极尽侮/辱之能事,对他更是挥鞭如雨,没让他过过半天舒服日子。

自那以后,他心里也时常升腾起一种难以压抑的凌/虐欲。

眼前这个羸弱的少女曾经当过废帝的宠妃,所以格外让他喜欢,让他有种“皇帝的女人还不是任我蹂/躏”的兴奋感。她是本来就该从世上消失的人,他让她多活这么久,她承受这点痛苦也是应当的……

楚王把人打得鲜血淋漓,才终于住了手,进屋换了身衣裳便神色如常地回了正院。

与此同时,开泰帝正看着礼部呈上来的考官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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