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的人力,药材是挖不完的,更何况那附近的山多得很,依禄山让其他人挖去了,还能去别的山。他认识的草药多,不愁挖不到。
许黟并没藏着掖着,便说是依禄山附近山野里,不过他还是叮嘱一句:“挖的时候要留根留种,这样才能源源不断,若都挖干净了,下次去可就没有草药能挖。”
“依禄山我去过几次,我怎么没见到那么多药材?”
许黟道:“我读过几年书,学过一些医书,懂一些。”
“原来是念过书的……那你现在怎么不读书跑去挖草药了?”
“对哩,挖草药能卖几个钱,还得是读书好。”
许黟微笑,没有回答。
临走前,他问妙手馆里学徒:“我手里有一些首乌,想着制成熟首乌再带过来,想问问是什么价。”
“你会制药?”学徒讶然,他在妙手馆这么久,大夫都不让他制药。
许黟:“会一些。”
“哦。”学徒一边收拢挤在脚边的新鲜药材,一边道,“按进货价少两成,熟首乌一斤能卖到三十六文。”
三十六文……
比他想的还要低挺多,三蒸三晒,一斤生首乌最后能制成六两熟首乌。这样下来,他挖到的那些何首乌制好,能有两斤多。
新挣到手的银子根本留不住,转头,许黟就拿着银子进了粮铺。
说要断炊不是夸张话,家里的米桶只余个底,还能再做两顿,明天就没得吃了。
他背着大筐进来,粮铺的店哥儿立即过来问买的什么。
“我要一斗稻米,再来一斗黎米,和一升黄仁小扁黑豆,一升黄酒。”许黟朝着店哥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