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叶摇了摇头,本就是捏造出来的东西,哪有什么十成十的妥帖:“销毁了吧,先不谈栽到谁的头上。”
宁王虽死了,但想用他做筏子的人不计其数,到时候谁若是不长眼地撞上来,谁就当这个背锅的,没有便算了。
秦安心领神会。
东厂办案,愿意为你捏造证据那是给你面子,但实物摆在那儿难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不如弄成真正的“莫须有”,也许有、本应有,后来被人毁了。
谁为宁王喊冤,谁想为他翻案,谁就最有可能是销毁他造反明证的人,帽子一带,连新的罪名都不用罗织了。
树下谈了几句,天色渐暗,许迦叶本打算去侧殿歇一歇,抬眼便看见刘采小步跑了过来。
“督主,您回阁中用餐吧,陛下说今日不议事了。”刘采气喘吁吁地道。
阁臣们再三劝谏,可陛下的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许迦叶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那么多,刘采也不隐瞒:“陛下说,宁王死便死了,有什么要紧。”
难道还要朕给他陪葬不成?
后面这句他不敢说出口。
许迦叶不由沉默了,这样的君王在上,她这个佞臣何愁日子不舒坦。
她今天也乏了,正好回去歇着。
回了常宁阁,许迦叶先是沐浴了一番,然后便穿着中衣坐在卧房的榻上看书,画卷被她放在身侧,紧紧挨着她。
秦安奉上一杯茶:“督主,我这就去为您传饭。”
许迦叶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待在我身边多久了?”
秦安道:“回督主,有四年了。”